第 4 节 逢君（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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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整日为他扇风驱凉。

他情窦初开，对太傅家的女儿心仪，也是我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去送信的。

我对他这样好，大皇子却从来不问为什么。

我以为是他心里有数。

没想到。

一日，我听见他与宫人的对话。

「孤早知道她接近我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钱与权罢了。

「父皇看不上她那样低贱的女人，她只有搭上孤这条线。

「待孤发达了，便与她钱货两讫，算不得什么恩情。」

原来，他竟是这样看我的。

我的心凉了半截，悄悄退出去。

无意踩到半截枯枝。

「谁？」

廊下传来他警觉的声音。

我急匆匆回头，不知为何要跑，却又怕他察觉。

当年，发生了许多事。

陛下年迈无力，其他娘娘为争皇位，牵扯出巫蛊、红丸等案件。

二皇子被毒得痴傻，三皇子亦被斩一逼。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藏在宫里数十年的大皇子替陛下挡下刺客的一箭。

而他亦力压其他皇子，入主东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

年年月月，我仍惦念着他，可他却越来越忙。

我想问问他的近况，竟只能想找他身边的太监三喜。

三喜是曾经我亲手挑选的小太监。

我遇见他时，他正在掖廷被大太监当成狗取笑。

只因他那双黝黑不服输的眼睛像极了小太子，让我恍惚了一瞬。

我斥责了那些太监，救下了他。

后来，他不顾我的反对，偷偷地搭上了小太子。

小太子将他选为内侍太监，很是器重。

自从入主东宫后，小太子有话便不太愿意和我说，我只能拐着弯儿地和三喜打探。

三喜一向知无不言，很是讨喜。

可这次，却让我吃了个闭门羹儿。

「寻笙姐姐。」他嘴上仍然是客气的，「殿下不让我们向别人透露他的事。」

别人……

我张张口，想厚着脸皮说我不算别人。

可触及三喜防备的眼神，又咽了下去。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毫不留情。

「寻笙姐姐，殿下一向不喜你样貌粗疏，我若是你，早远远躲着了，哪会这么觍着脸附上来。」

我摸了摸脸颊，一道疤痕贯穿右脸。

若不是解药不在我身上……

我是明白的，小太子看我的眼里总是有嫌恶。

有时他梦中惊醒，看见守在床前的我，甚至会被吓一大跳。

而三喜却容貌清秀，很是白净。

这样来看，小太子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我抿了抿唇，眼圈发热。

最后，只是朝三喜道：「替我问殿下一句安。」

他不屑道：「殿下如今很好，尤其是见不到你以后。」

我快要走了，安顿完宫里的事后，其他宫女太监很舍不得我。

我朝他们腼腆一笑：「我样貌粗陋，难为你们不嫌弃我。」

有个伶俐的小宫女握住我的手道：「咱们为奴婢的，又有什么美丑之分呢？容貌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心好。

「寻笙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天冷了，你会把炭火分给我们。我们生病了，你会为我们扎针。在这深宫里，太监宫女就是骡子野种，只有你会把我们放在心上。」

旁边的小太监也呜呜抹泪：「你走了，到时候谁在意咱们啊。」

我张了张口，喉咙也是一片酸涩。

我在宫中已经有十二年。

这些年，也是真心实意地待过这些小辈们的。

我总是忘不掉战火纷飞中我阿娘模糊的脸庞，还有弟弟妹妹的哭喊中。

好在现下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陛下宽允，开了恩科，能让宫女返乡。

也是该我回去的时候了。

我红了眼眶数次，攥着他们的手握了又握，交代了若干。

临行时，犹豫着想再见一面小太子。

我带着荷叶糕去见了三喜。

「你又来做什么……」

他看了我，很不耐烦。

我沉默着把荷叶糕递给了他。

「三喜，再让我见殿下一面吧。」

「不是跟你说了吗？殿下他不想见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就一面……一面不可以吗？」

「嗤。」

三喜不屑地转过头，长长的指甲还带着牙齿上剔下来的肉屑。

「我实话跟你说吧，太子殿下病倒了。

「他病之前，还同我说，不要让你进来，别让他看见你。

「话说得这么难听，寻笙姐姐，你是贱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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