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姨娘（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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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光。

「柳柳，你快来！你爷爷叫你！」

我刚从姨娘那里干完活，娘拦住我，把我领进了厅堂。

「这便是我的孙女。」

爷爷招呼我上前，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一旁的人，带着红色头巾，嘴唇下还有一颗痣，这不是村里的媒婆吗？

媒婆上下打量了我很久，一拍大腿，「哎呀，就要这样的！」

我睁大了眼睛。

「啊？」

爷爷瞪了我一眼，扭头换了个表情看着媒婆，「那就行那就行，那咱们说好的……」

媒婆摆了摆手，「放心，一定少不了的！」

爷爷笑得脸上的纹路皱在一起，而一旁的大伯竟然激动地抹起了眼泪。

「就是……还是太瘦了，姑娘，你女红好吗？」

我脸涨得通红，「还不错……」

「那就行，到时候进了门，可以帮衬家里……」

进门？我脑袋嗡的一下响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伯一把推过我，「放心，我们家沈柳的女红村里也没几个能比过她的，她这个孩子，就是不爱吃饭，补一阵就好了。」

媒婆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娘，我要嫁人了吗？我要嫁给谁？」

娘拿着手帕抹了抹眼泪，「村口王家小儿子！」

「我不嫁！」

那个小儿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干，在村里横行霸道天天欺负别人，前一阵刚被打断了腿。

听说是去城里赌博，最后赖账不承认，让人教训了一顿。

「柳柳，成亲了他肯定会改的。」

改？改什么？从喜欢打别人变成打我吗？

我扭过头，看着坐在厅堂正中间的人。

「爷爷，我不嫁！」

「由不得你！」爷爷胡子翘了起来，手里的拐杖狠狠敲打着地面。

伯母过来把我拉到一边，「沈柳，你这孩子怎么还顶撞你爷爷呢？你姐姐要去集市玩呢，你去找她吧。」

娘把我连拖带拽地带走了。

一出厅堂，我便哭了起来，「娘！我不嫁！」

娘眼眶湿润，「柳柳，娘在这个家也说不上话，你爷爷和爹都同意了，你就从了吧。」

「小沈柳！我找了你这么久，原来你在这偷懒呢！」

姨娘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被吓得一哆嗦。

她走上前刚想给我一巴掌，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呦，今天怎么哭了？」

我撇着嘴不愿意开口，一旁的娘叹了口气，「她爷爷给她订了门亲事。」

「亲事？」姨娘的语气明显不悦，「怎么回事？她不是刚及笄？订的是哪一家？」

「村口王家的小儿子。」

姨娘一把抓住娘的胳膊，「那个赌博被打断腿的？」

娘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姨娘扭头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她的眼睛，刚刚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我哭着拉住姨娘的裙摆，「姨娘，我不想嫁！」

姨娘抓住我的手腕，「你不想嫁就不嫁！」

姨娘大步迈向厅堂，「沈柳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伯母的声音传来，「呦，醉欢楼出来的还有这么大脸面管别人的亲事呢？」

「呵，总比你这个明媒正娶进门却差点被相公打死的女人好不少，我记得你家外面生的那个都快及冠了，怎么，还没接回来认祖归宗？」

「你、你！」伯母被气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而姨娘抬起头和爷爷对视着。

「大儿子赌博输了钱，你就卖孙女还钱？天天自诩读书人，结果是这般自私自利吗？」

「你、你……快！把沈轩叫回来。」

爷爷捂住胸口，冲着大伯大喊。

大伯临走前，捞起爷爷的拐杖，抬手就给了姨娘一下，他咬着牙用了全部的力气，姨娘直接跪倒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姨娘！」

我冲着姨娘跑过去，扶着她胳膊的时候，我发现她疼得一直在发抖。

她扭过头看着我的脸，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对我不带恶意的笑。

她摸了摸我的脸，「小沈柳，我都把你变成这样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啊……」

她的话如同一块石头砸进了我心中，波涛汹涌，我好像抓住了一点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可没想到，我们没有等来爹和大伯，先等来了满脸泪痕的堂姐。

堂姐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

「紫璇？」娘尝试着叫了一声。

「我……」堂姐话还没说出口，先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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