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姨娘（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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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是爹亲自腾出来的，被褥都是爹去城里找人买的，我一挨到床，不禁感叹着，真软啊，不像我和娘的房间，被褥像石头一样硬。

姨娘「啧」了一声，「真没见过好东西啊……」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屋内外寂静无声，我很快便昏昏欲睡，可我刚要睡着，姨娘便把我推醒，「沈柳！我让你来伺候我，谁让你睡觉的！」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能一夜不睡啊，难道你想困死我？」

「不行！你不能睡！」姨娘抓着我胳膊上的肉，使劲一拧。

我瞬间疼得叫出声来，「你干什么？」

「不能睡觉！」

就这样我被折腾了一夜，最后也没睡上，天亮的时候，我听到了爹出门的声音，姨娘莫名叹了口气，「好了，你睡吧。」

等我再睁开眼睛，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我急急忙忙起床收拾，等我到了饭桌，大家都已经落座。

爹破天荒没有指责我，而是带着笑问我，「沈柳，跟你娘学的女红现在怎么样了？」

姨娘眼神瞥过来，「我上次看到了，就她那破烂手艺……」

「可真不怎么样，一个姑娘家吃的多，还什么都不会，我看啊，把她嫁给村头那个傻子，人家都不要她！」

为什么要这样说？上次她看到后还夸我女红做得好，今天为什么就这样贬低我？

我攥紧拳头想问问她为什么，爹在一旁换上了不耐烦的表情。

「沈柳的女红上次还被隔壁的吴婶夸了，说她的手艺拿到城里都算得上一流，可……慈欢，你见过的世面多，真的不行？」

「肯定不行！差太远了！」

姨娘一脸的嫌弃，我的眼泪喷涌而出。

我抓住娘的手，带着渴求的眼神望向她。

「柳儿，娘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全听你爹的吧。」

可是我爹现在听姨娘的啊。

我抹了一把眼泪，算是认下了自己女红差的事。

桌上，爹一直在训斥我不用功。

「你妈妈当年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绣娘，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呢？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如果不愿意学！你大可以跟我说！」

爹越说越激动，一旁的姨娘扶着下巴，「她根本就不是这块料。」

爹更加生气，起身拿起一旁的木棍就冲我挥了过来。

姨娘拉住他的袖子，「沈郎，你如果放心的话，我指导她。」

爹扔掉棍子，拉住姨娘的手，「慈欢，我对你一百个放心。」

「我不要她教我！」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爹黑着脸怒吼：「你给我闭嘴！」

晚上，姨娘以教我女红的名义把我叫了过去。

「你先把这个签了！」

姨娘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我走上前去看，是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字的纸，可我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我不签！」

「你要不签我就跟沈郎去说，让你连饭都没得吃。」

我委屈地一边哭一边按上了手印。

「什么破字，娘说了，我这双手就是为了女红而生，我以后要当最贤惠的娘子。」

「啪——」

姨娘上来就狠狠打了我的手一下，「没出息的丫头！」

姨娘什么都没教我，断断续续骂了一晚上才让我回去睡觉，回去的路上，我抹着眼泪，「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第二天，姨娘拿着新的一张纸摆在我的面前，比上次写的更多了，这让我起了疑心，「这又是什么？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姨娘白了我一眼，上下打量着我，「你这副小身板能卖多少银子？别废话，赶紧签！」

我越想越不对，晚上偷偷去找小伙伴，「你不是去私塾读书吗？来，教教我认字！」

小伙伴一脸疑问，「之前你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认字了？」

「怕有一天被人卖了！」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脑袋里都是姨娘那副虚伪的嘴脸。

我学得格外认真，晚上娘睡着了我还点着油灯苦学，慢慢也能认识不少字了。

姨娘让我签的东西我也能多多少少看懂一些，幸好只是些指使我干活的条约，可女红她一点都不教我。

「你为什么不教我？」

我梗着脖子憋住眼泪，姨娘缓缓走了过来，她长长的指甲划过我的脸，「会女红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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