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家仙（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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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要跑到窗前，那雕展翅一扑，轻松堵死去路，同时伸出利爪向我抓来，我就地一滚，狼狈地摔到地上。

它一刻喘息也不容，又转身向我扑来，我心一横，索性直立起来，跟它对打。

一时间它刮下我一块皮肉，我薅掉它一撮羽毛，好不热闹。

它在天上我在地上终归是吃亏，没一会儿就被它抓了好几道血口子。

里间和外间的人却都是鼾声此起彼伏，混不知觉。

你来我往间，金雕没了耐心，狂性大发，趁一个俯冲，锋利的敖爪插入我眼窝，轻轻一带，一颗眼珠被它扯了下来，钻心地痛。

同时，金雕也连翻带滚地大声厉叫起来。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眼珠，嘿嘿，蠢货，我故意露出破绽就是要徒手挖下它一只眼睛。

一眼换一眼，平手。

趁它发狂，我冲窗缝窜过去。

谁料这金雕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加上失了一只眼睛，暴怒不止。

马上发现了我的意图，疯狂俯冲堵截我。

瞌睡咒快失效了，到时我更走不了。

我也急了，咬咬牙决定召出「轰雷诀」。

雷火本是仙家忌讳，但是几乎没有动物精怪不怕的，所以逃命关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诸仙朝礼，议事雷霆，内有霹雳，电火引鸣！」

我将手诀引向金雕，一道霹雳在金雕头顶炸开。

雷鸣闪电将它彻底炸傻了，一身油亮的羽毛也被熏得黑黢黢。

我不敢耽搁，一瘸一拐，仓皇逃离了赌坊。

雷诀这么管用，我为什么不早点使出来？屁话，一道雷诀，祭了我半颗内丹。

今天耽搁的时间太久，我能感觉到白家老院里那缕精魂开始变弱了。

在赌坊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四邻有好事的出来探头张望，我虚张声势龇出獠牙把他们吓了一跳。

幸好在关东山没人愿意主动招惹五仙，我顺利逃出镇上。

我太虚弱了，现在随便一条野狗都能撕碎我。

尽管担心白家老院的精魂，我也不敢在大路上露面。

绕到兴安岭上，在我常去的一处修行地，吐纳了二十四个周天，才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精力。

不敢再拖拉下去了，我现在不能化形，只能吃力地叼着那二十大洋，一步一步往白家村挪。

我在村口畏畏缩缩徘徊了半天，毕竟这么多年我没少揍这村里的看家狗和护院鹅。

地洞里的老鼠都可能跟我有世仇。

我敛起气息，掂着脚尖，一瘸一拐往白家老院走。

他娘的晦气！我心里暗骂，自百年前破境化形以来，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好在一路没什么闪失，快到老栓家的时候，隔壁白老四家的大黄狗好死不死「汪汪」大叫起来，引得整片家里有狗的院子都渐次传出「汪汪」大叫，我心突突得要死。

它们要是这个时候冲出来报仇，我可毫无还手之力。

白老四被吵醒，推门刚要训斥大黄狗，抬眼看见了我。

我用剩下的那只好眼瞪回去，他一哆嗦，本来想撒的尿也憋回去了。

赶紧撇回头装作啥也没看见：「闭嘴，要死啊你，大清早瞎叫！」

大黄被训得委屈，呜咽了几声也不敢再叫，我趁机几步窜上了苞米楼子。

心说总算保住一命。

回到院里能感觉到那缕精魂很弱，若是我再不回来，怕是一时三刻就要散了。

以前我总觉得它飘来飘去，没个定数，今天却能清楚感觉到，它在院子正中的索伦杆周围，上上下下，缠缠绕绕。

我太累了，倒在阁楼里不知睡了几天。

醒来之后赶紧把裹着大洋的小布包扔到屋门口，等会儿二柱他娘又要大呼小叫了。

路过院里的水缸，我想喝口水，扒着缸沿儿的工夫，我看见了自己的脸。

我见过自己的脸，在野地里喝雪水的时候，在河边洗脸的时候，甚至有一回我好奇去了老栓住的东厢，在那里照过镜子。

可我，是红褐色的，没有一根杂毛，如今眉毛上，怎么有白色？

我不敢相信，抬手看了看，也有白色的杂毛。

腿上，身上，也有。

这身红褐色的皮毛我一向引以为傲，雪天里有小孩儿看见我，总是兴奋地大喊：「火狐狸！火狐狸！」

老栓他爹第一次见到我蹲在房梁上，当时就腿软跪下了。

我觉得跟我这身威风的皮毛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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