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家仙（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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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别提了，咱们县里除了县长夫人那儿，就找不出第二条。」

「这要是拿出去，地保一准儿说是偷的，抓到乡公所去，不脱一层皮出不来。」

嗐，我化形不过百余年，我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啊。

二柱他娘还是心疼儿子，咬牙请乡里的媒人去说合，媒人带话回来说，小月他爹开口要二十大洋做聘金，其余的另算。

白老栓家在村里算殷实人家，但也拿不出那么多现大洋。

莫说白家，这十里八村的也寻不出一家人家出得起这么多聘礼的，小月她爹就是成心为难。

听村里鸡猫鸭狗的传言，小月爹想把她嫁给乡里富户做填房，拿了人家的聘礼好给她弟弟说一门好亲事。

那家男人四十多岁，这是第二次娶填房了。

手心手背不都是自己的肉吗，呸，真不是东西。

首饰不能拿出去用，大洋上总归没写名字吧。

不就是二十大洋吗？我还不信能难得住我了。

我在乡里县上游走了几日，有了眉目。

票号商户做的是正经生意，不好去祸害人家损失这么一大笔钱，搞不好闹出人命来，那阴德可损大发了。

可那赌坊的钱，不是好路来的啊。

从小赌怡情，到大赌改命，勾着人家输光兜里最后一个大子儿，再哄人接下高利贷，最后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十里八乡的乡邻，哪家要是出了个赌棍，那日子可别过了。

二柱的聘礼，就当这帮天杀的送的了。

生意最好的阿七赌坊，每天开门营业到日升月落，人困马乏的，来不及当场清点营收，往往都是扔柜子里一锁，散去睡觉，等下午人醒透了再点数。

我趁这空档顺走二十块大洋，神不知鬼不觉。

谁知道，就是在这个不起眼的赌坊里，我栽了大跟头。

险些赔上两百多年的道行。

「哐当！」

这天阿七赌坊的大门落锁之后，我知道时机到了。

自化形以后，什么样的锁匙对我来说都是摆设，悄默声穿进门厅，半刻之前还喧闹不止的赌坊，这时已经散尽了人气。

只剩东家伙计的鼾声此起彼伏。

按本地人习惯，重要的东西应该放在东厢，我穿过横七竖八鼾声四起的伙计们，到了东厢，果然一应陈设讲究起来。

赌坊大当家的陈阿七睡在铺炕上，怀里紧紧捂着什么。

估计是钥匙，我嗤笑一声，我开锁不用那玩意儿。

他头顶的四门炕柜，应该就是存放当天赌本的地方了。

拈了个瞌睡咒，掸到陈阿七鼻孔里，他鼾声越发响了。

睡吧，待我悄无声息搬走二十大洋，你再醒。

待要动手，我觉得这屋子有些奇怪。

赌坊里的人虽然经常不干人事儿，却最敬重关二爷，满关东就没有不敬关二爷的赌坊。

但我从进门，门房，正厅，东厢，没见到一处供奉。

还没来得及细想，脑后一道罡风破空而来。

我赶紧化形，缩成一团，偏身躲了过去。

看不清来者何人，那罡风一道接一道劈下来。

我只顾着躲闪，险些忘了施法。待稍微镇定下来，赶紧施了个幻术，化为一盏油灯，方看清原来要劈死我的是一只金雕。

陈阿七怪邪性的，不敬鬼神，却养了一只金雕。

在关东山兴安岭这个地界，嗤，还怪聪明的。

狐黄白柳灰，本地最成势的五仙家多少都有点怕鹰隼，金雕是其中的佼佼者。

双目如炬，利爪如钩，盘旋在百米外也能一击即中，何况它现在跟我共处一室。

这只金雕被陈阿七养得尤为可怖，尖嘴活似铁钩，爪勾有一寸长。

若被它抓一把，开膛破肚，神仙也救不了。

我有点后悔太冒失了，没摸清底细就贸贸然闯进来。

幻术虽然暂时骗过金雕，止住了它的攻击，却不能帮我逃出去。

何况，我还要带着二十大洋走。

我又捏了一个幻诀掩藏行迹，先把二十大洋打了包袱背在身上。

但金雕的嗅觉异常灵敏，它虽然暂时看不见我，却始终盯着我的方位。

关东山不缺柴火，冬天炕火拢得旺旺的，常有人家斜斜开一条窗缝通风。

我四下逡巡，果然陈阿七头冲窗脚冲地睡着，那窗扇留了一道斜缝。

我的幻诀快散了，得赶紧跑。

我们狐家向来以敏捷著称，却快不过金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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