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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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星期二

今天食堂阿姨打饭时候，素菜给我多放了一半。

阿姨真好，能吃顿饱饭了！

可还是好想吃糖醋排骨、鱼香肉丝、红烧肉啊.....

但妈妈一定会数落我贪嘴。

只要我老实吃素菜，多省点钱，妈妈会夸我的吧？

……

3月11日，星期一

沈倩他们又嘲笑我身上开线的衣服了。

她骂我的衣服是从垃圾站捡的，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下次考试好，妈妈会送我新衣服吗？

只要两百块就好，我看好了一件最便宜的毛衣。

希望有天能穿上。

……

4月5日，星期五

昨晚妈妈不在，两个邻居小孩又留宿我家了。

他们恶作剧将我锁在阳台一晚上，我怎么喊也不让我进屋。

我不明白，我对他们已经百般忍让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这是我家，我却像个外人。

我不敢告诉妈妈，反正她也只会指责我。

……

5月8日，星期三

课间时候，我瞧见妈妈跟新资助的贫困生打电话了。

他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妈妈从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有时候，我也好希望自己能成为妈妈资助的贫困生。

至少那样，我就有个能倾诉的人了，而不是孤独的写在纸上。

自己跟自己说话。

……

我妈边哭边看完了日记。

她颤抖着手，抚摸着上面的文字，沉默着呆坐了很久。

然后她突然站起身来，下楼去买了一堆的蔬果肉菜回来。

她将大堆的东西放在厨房，不太熟练的切菜开火，烧起饭来。

我妈平时为了休息时间多辅导几个落后生，都是让我头天晚上，就替她准备好第二天的饭菜，避免耽误时间。

所以我几乎没吃上过我妈做的饭菜，她对煮饭也不太熟练。

记忆中，从我懂事了开始，就接管了厨房的事情。

我妈就再也没开过火。

我看着她一遍遍尝试着做菜。

食材烧焦了、调料放多了，就把整盘的菜倒垃圾桶里，然后又重新洗菜切菜。

直到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大菜做出，她将菜端出来摆好，又拿了碗筷摆在我的骨灰盒前。

她对着遗相上的我说：“越越，妈做了特别多好吃的，你高兴不？”

“你看，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鱼香肉丝、红烧肉。”

“哦，要觉得不够，妈再给你做，你还喜欢吃什么？”

“你跟妈妈说句话吧，再说一句就好……”

说到最后，我妈红了眼圈，她用手擦掉眼泪，直勾勾盯着我的遗相，像是在期待什么。

可没有人回答，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我妈低低的抽泣声。

我觉得有些可悲。

我妈对于我的喜好，在生前从不了解，连死后也只是根据日记上的只言片语猜测。

我和她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她却从来只把目光投往远方。

那些陌生人，需要关心的孩子，永远是她最记挂的。

可明明唯一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是我。

她却从不肯认真看看我，用心听听我。

此后几天，我妈每天都会给我做一顿大餐，

但她却像在惩罚自己一般，只喝没有油星的汤。

她给我带回了各式各样好看的衣服。

这些我生前从不敢奢望的漂亮衣服，现在却塞满了我的衣柜。

可已经没有人可以穿上了。

她开始拼命的证明她最爱的孩子是我。

有邻居不清楚我家情况，照常带着孩子敲响我家大门，说拜托照顾一晚时。

我妈对着门外的家长和孩子怒吼。

“带着你的孩子滚，这是我和越越的家，不欢迎你们！”

有被她资助过的学生，好几天联系不上我妈，拜托中间人联系，要求我妈支付新一月的学费时。

我妈冷漠拒绝：“又不是我的孩子，别想花我一分钱。我的女儿只有越越，你告诉他，我之后不负责资助了。”

我妈带着我的骨灰盒，回到了她小时候读书的地方。

那是一间乡村学校，土瓦烂砖。

玻璃窗也没几扇是好的，刮风下雨就会漏水。

里面有几个孩子捧着破烂的课本，跟着支教老师在朗读课文。

朗朗读书声传出，我妈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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