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逐魂·人香（3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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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她，并告诉她七天之后，来这里取香。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对她如此说道。

等到她离开之后，我终于没有忍住，打开了玉瓶，一股幽香从里面缓缓飘出，蛊惑得人心都恨不得跟它一起沉沦——这世上鲜少有人知道，制作人香的香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最美妙的香。

不带一丝杂质。

我贪婪地闻着、嗅着……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这样的香虽然让人忍不住沉沦，但是却依旧不是世上最美妙的香味——最美妙的香，应该是沁入到骨髓当中，像冤魂一样死死缠绕着，让人永生永世都难以割舍的。

不行。

不够。

香材还得要养，还得……

要找。

七天之后，夫人来了。

她接过了那盒香粉深深地嗅着，仿佛要将香粉的魂灵都吸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她问我，这一次的留香会持续多久。

血有干涸的时候，干涸就是死去，香材在什么时候彻底死去，留香便会在什么时候终止。

这是人香最致命的地方，却也是它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夫人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似乎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这个世上有没有不会死去的香材。

我笑了笑，但没有回答她。

香材是活的。

既然是活的，自然就一定会有死去的那一天，而存续的时长则取决于香材的珍贵与否。

越珍贵的香材，留香的时间才会越发长久。

这是我辗转多城，花费数百年，试验过成百上千次才得出的宝贵经验。

只不过，世人只知道，制香考究香材，但不知道好的香材不仅仅要找，更重要的是要养。

养香才是制香最为关键的一步。

这一次拿走香粉，夫人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再光临我的香铺，算算时日，应该也差不多了。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幽暗的铺子里照进一束阳光，一个身披厚重斗篷的人站在门口，将好不容易射入的阳光挡了一半。

我抬手挡住刺目的光芒，眯眼瞧着——是我要等的人吗？

她跨过门槛，走进了我的铺子。

因为风帽太大，将她的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的，所以我无法看清她的容貌。

但是很显然，她一定不是夫人。

夫人从来不会以这样的装扮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

我问她。

她看向我，将我上下一打量，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我：「你就是那个给夫人制香的人？」

我审视着她的装束，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坦然回答她：

「是的，二夫人。」

她掀开了风帽，一张略显苍白憔悴的脸露了出来，很是吃惊：「你认得我？」

不。

我不认得。

我虽然不认得她本尊，可我认得她身上的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着她的，是我亲手为那位夫人调制的香味。

能够沾染上那位夫人独有的香粉，还在进门时隐隐透着敌意的人，除了夫人口中那位夺走夫君之爱的小妾，还能是谁呢？

见我识破了她的身份，她索性也不再装，扑到柜台上问我，能不能给她也配置一份这样奇妙的香。

「你知道，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爱，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在我面前，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想必她也是用这样的方法蛊惑了那个男人的心。

她抬起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一改初进门时那几分盛气凌人的模样，哀哀央求我：「我也不过是个渴求丈夫垂怜的可怜女人罢了。」

我不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于是连忙拭去了那一两滴眼泪，急切地向我允诺：「只要你愿意帮我调制出足以让他的心永远留在我这里的香，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金银珠宝，钱财名位……」

「成交。」

不等她话说完，我就这样回答了她。

这显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她错愕地看了我半晌，像是不敢相信原来这一切来得竟然会是这样轻松。

毕竟她忘了，我始终是个生意人，有哪个生意人会把到手的利益往门外推的呢？

只不过……

「只不过我早先已经帮过贵府的大夫人，再来帮助二夫人您……属实是有些违背常理，」我笑了笑，「所以——」

「得加钱。」

她微微一愣，随后蓦然反应过来，满口应下。

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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