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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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晚，林衍之照例让我将一名舞女被***过的尸身搅碎，喂给阿蛮的饲料。

我没有如往常一样按吩咐搅成肉泥，而是把成块的尸身喂给了它。

皇帝脸上的笑容敛去，指着地上指尖还染着凤仙花红的断臂。

“那是何物？”

我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禀陛下，是新鲜女人的手臂，林员外专供给阿蛮的饲料。”

众人愕然，宴会陷入一片嘈杂议论之中。

“人手？！莫不是，林员外竟然草菅人命，随意杀人喂虎？”

“听说他四处赈灾收回的孤女，被养在歌舞坊里，还时不时病死和消失，难道是这个原因？”

有人已经起了怀疑。

林衍之脸色一闪而过慌乱，迅速睨了我一眼，很快便镇定下去。

“陛下，兽戏已经演完，小女顽劣，胡言乱语，草民这就将她带下去。”

连皇后也劝道，“许是乱葬岗拾来的死囚罢了，民间刑狱多这些断肢残臂，用作饲料也不足为奇。”

几个府卫上来擒拿住我，把我扣在地上。

可我坚决不离开，跪在地上磕头，直磕出一滩鲜血来，恳请皇帝彻查。

“民女有血海之冤，状告林府林衍之，求陛下做主！”

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声音悲愤且震彻。

皇帝最终斟酌片刻，问我：

“民间凡女子告家主者，要先吃四十杖，你可愿承受？”

我咬了咬牙，伏在地上深深叩头。

“民女愿意。”

两寸厚五尺宽的木板重重打在我的身上，木板打在皮肉上的闷响，惊飞了树梢上盘旋的乌鸦。

四十板下来，我已经气息虚弱，仍坚持着求皇帝搜查府院。

官兵依次搜查了冰窖，还有林衍之书房里的密室。

被切割冰冻的女子尸身、被做成花瓶姑娘的舞女，一册册染尽少女鲜血的花名册、红铅丸，还有绘着皇后画像的避火图……

那些变态龌龊的心思，全部示与人前，震惊世人。

在行这个方法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过皇帝会因一时蒙蔽，只听信皇后母家之言。

所以才出此下策，让这些残酷的真相摆在所有人面前，逼迫皇帝处置。

阴云蔽日了数日，终有一阵烈风袭来，涤荡了浊秽。

我跪伏在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泪俱下喊道：

“请陛下为黎民百姓做主，为无数孤女做主！林衍之妄修邪术，奸污少女，觊觎中宫，罪行昭昭，罄竹难书！”

林衍之脸颊抽搐，被官兵们团团围住，用铁镣押解走了。

他豢养凶兽，奸辱良家少女、假善济慈、草菅人命的罪行，也终于暴露在了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