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扬州瘦马:最高级的妾,最悲惨的生活》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有的「瘦马家」里甚至会因此长年雇佣着数十名「教师」,专门用来培训家里所养的「瘦马」们。
总之,一切的培训,都是为了让这些瘦马能够伺候好人,让她们能够以此求宠,从而得到一个好的买主,卖出一个不菲的价钱。
当这些瘦马养成之后,「白蚂蚁」们就会陆续登门。
所谓「白蚂蚁」,就是充当买主与卖主之间媒人的中间商,他们带着那些买主登门「相亲」,坐定之后,瘦马的主人会让瘦马们梳妆打扮好出来轮流见客。
见客,其实就相当于面试。
首先,需要考察瘦马的礼仪姿态。当姑娘走出来后,主人会命令:姑娘拜客!
瘦马下拜。
然后,主人说:「姑娘走。」
瘦马则走。
主人说:「转一圈。」
瘦马转身面向客人。
然后考察皮肤,主人说:「姑娘借手瞅瞅。」
瘦马听到这话,就需要将手臂露出来,供客人检验皮肤是否白皙,吹弹可破。
主人说:「姑娘看看牙齿。」
瘦马则需要露齿,供客人检阅,看看牙齿是否整齐,有没有蛀牙。
主人说:「姑娘看相公。」
这是看瘦马的眼睛是否清澈明亮,眼神是否可爱,看人时是否有规矩礼貌。
然后客人问:「姑娘几岁了?」
通过瘦马的回答来听她的声音是否干净。
客人说:「姑娘再走走。」
瘦马听到这话,就得用手将裙子略微拉起来一点,以让客人看脚趾,通过脚趾判断脚是不是三寸金莲。
由于明清时期十分推崇「小脚」,所以就有了一套通过脚趾来辨认脚大小的经验:如果是出门时,裙摆先响,那么脚就肯定大;若是在出来时,裙子系的高高的,人还没走出来,脚就先露了出来,那么脚就肯定小。
经过这样一套流程下来,如果客人相中了姑娘,就会拿出一支金钗或金簪插进姑娘的发髻之中,作为定金,这叫「插带」;如果没有看中,那也得给媒人和主人家数百文钱,叫做「看钱」。
然后买家再去看别人,卖家再等着别人来看。
也有一些人,口袋里没什么钱,也没有购买瘦马的想法,只是想要交一些「看钱」,走走流程,饱饱眼福,调戏调戏,满足一下私欲。
但主人和主母却并不以此为耻,他们觉得:挣钱嘛,不寒碜。
桂枝的主母看到桂枝容貌美丽,不觉大喜,不但取消了桂枝的「贱籍」身份,还将其视为「亲生女儿」,这样养了三年之后,由于桂枝吃喝都比以前有了较大的改观,所以出落的就更加漂亮。
而且桂枝天生聪颖,对于所教的各种技艺,无不精通。
终于,宿命来了。
在桂枝十五岁那年的六月份,一个浙江的工科给事官,由于六十岁了还没儿子,就想来扬州买个瘦马,媒人介绍到了桂枝家里。
经过一系列的考察后,给事官相中了桂枝,直接将一把金簪插进了桂枝的发髻里,作为「插带」,接下来就可以完成「成亲仪式」了。
我们古代结婚需要讲究「六礼」,所谓六礼,指的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首先,需要托媒人求婚;其次,托媒人问女方姓名;然后确定这段婚姻关系;然后下聘礼以及定下婚礼日期,最后才是迎亲结婚。
但买东西则不需要这么麻烦,基本就相当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个给事官对桂枝父母说:「我可以多花点钱,但是我着急回去,所以就得初五那天给您下聘礼,初七桂枝就得登船跟我回家。」
按照瘦马交易的规矩,「插带」之后,卖家会出一个红单,上面写着「彩缎若干、金花若干、财礼若干、布匹若干」等字样,所谓的「聘礼」,其实就是瘦马价格,买家只管付款就行,其余一切都不用操心。
等付完款,「则肃客归」,就可以走了。之后卖家会主动雇花轿将瘦马送到买家那里。
「送亲」队伍跟正常结婚差不多,只不过那些抬轿子的、拿东西的、吹唢呐的,都也是专门以此为生的职业人员,「日未午而讨赏遽去,急往他家,又复如是」,结完账就得赶往下一家。
一切程序,快的令人吃惊,热闹的背后,其实却蕴含着深深的苍凉。
六月初六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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