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族当卧底的日子（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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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得我手心发疼。

去掉遮眼的丝绸，他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就显露在面前。

灵药相辅相成相融合，最后，灰蓝色变成了一片澄澈明亮的蓝。

无恨看着我，长久而又沉默地、望着我，蔚蓝的眸里翻涌着早就显露的情谊。

[姐姐，你好漂亮。]

说我漂亮的人有很多，总带着别样的目的和欲望，露骨又恶心。

但无恨的眼神很干净。

他捧着我的手，眼睛又湿又亮，像一只小狗。

我躲开视线，告诉他。

[你已经恢复视力了，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包括拥抱你吗？]

他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

[不包括。]

无恨即刻耷拉脑袋。

我最是看不惯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还是抱了抱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年的朝夕相处，我对无恨总很心软，也很不舍。

甚至愿意假装什么都不知，只希望无恨不要离去。

归根究底，是我孤独太久。卧底的这几百年，我无亲朋。

这时来了个无恨，和我同病相怜的孩子，我自然放在了心上。

即便没有宗门的密令，我也会偷偷照拂。

无恨抱着我，轻轻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要是此时此刻能够永恒，那该多好。]

10.

眼睛好后，无恨就整日整日粘着我，一时一刻也不愿离去，好似放下了那些仇恨。

或许是那时候年龄太小了吧。

君家被灭门时，他只有八岁。

除开剑术，我开始教无恨功法。

他很有天赋，学得很快。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打探宗门的消息，但什么也打听不到。

第一是因为我有三百多年未在人界，宗门换了血，除开长老我谁都不认识。

第二就是我的身份，赤发红瞳一点也暴露不得，否则只会引来自诩正义之士的追杀。

在我自请去做卧底之时，我就已经与魔修摘不清关系。

关于宗门的消息实在太难打探，修士不知是何原因避讳莫深，连谈谈也不愿意，挥手赶我走。

无恨好像不在乎。那些过去的仇恨啊、未来的归处啊，他都不是很在意。

他整日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叫到一个下雪的清晨，他顶着风雪练功，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月灿……]

我的心脏不知何故，猛然一缩，疼得过分。

无恨迎了上来，扶住了我。

他的发里夹着蒙蒙的雪，远远看去，似是白了满头。

修道之人，死得快，老得慢。

这段岁月于我的一生而言，短若瞬息。

无恨的眉也落了雪，我咬牙止了止痛意，为他拂去。

他笑得灿烂，凉悠悠的脸贴了上来。

[你头发看上去好像白了呢。]

我们都以另一种方式看见了对方白头的模样。

我也笑了，折了一截梅纸，要检查检查他近日可有长进。

无恨欣然应允。

梅枝交错间，我竟也跟着他忘却了那些血海深仇，开始期盼一直这样下去。

不要当道侣，也不做恋人，就当相知相守的一对姐弟或者师徒。

我不知为何，并不想和无恨做道侣、当恋人。

只是这点愿望也是做不到的。

月岚在我打听到消息以前，带着人来了。

11.

我再回魔界，是以叛徒之名、罪人之身。

我住进曾经关押血魔的地方，衣服已经被血浸透。

月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很是得意——他终于可以把我踩在脚底了。

魔尊还没来，我捂着伤口，忍不住担心无恨。

他和我关押在不同的地方。如今他双目复明，身份暴露，也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但我没想到的是，无恨比师父先来。

他浑身是血地救我出去，那日的伤狰狞可怖，他的眼也受伤了一边。

在逃出地牢的过程中，月岚挡在了我们前面。

无恨将我护在身后，仅剩的一只眼睛满是哀求。

[至少，你要活下去。]

随后，他推开我，开始和月岚缠斗。

我自然无法安心丢下他，握着长剑找寻时机。

那日月岚带的人太多，我们两人难敌，才被擒住。

这次只有他一个，是因为他自负地认为自己能一对二。

却不知月岚已经开始修炼，非昔日阿蒙。

我和无恨配合着，杀死了他，而无恨也身受重伤。

空无涯这才姗姗来迟。

这段时日，魔界很不安分。

血魔的同盟不再忍耐，开始向魔尊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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