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梅香如故（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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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哇哇乱叫。

话音刚落，我便听见裴倾竹带着怒气喊我的名字。

他眼眶微红，跑上前来将我从雪地里抱起来。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裴倾竹黑着脸：「梅娘你真是太任性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要不是我知道你除了这道观无处可去，怕是天黑都找不到你！」

我搂着他的脖颈，坏心地将一把雪塞进他的衣领：「要你管！」

他没恼，将我抱进马车：「梅娘快将湿衣服脱了，小心着凉。」

他的马车常备我的衣物，之前我总告诉他不需要，梅花妖是不会着凉的。可他坚持备着，我曾经以为是因为他太在意我，可事实上是他从未信过我。

马车内，我将湿了的衣裙脱掉，却没有动旁边干燥的衣物，而是将他的外袍一并脱掉。

「裴郎，你亲亲我吧！」

我扭动着腰肢缠上他滚烫的身躯。

他眸中迸发出惊喜，低头含住我的唇。

寒风凛冽刺骨，帐暖共赴云雨。

裴倾竹郑重在我额头印下一吻，语气中带着我当时难以理解的坚决：「梅娘！我知晓你委屈，你且等等，我马上就不用受制于王家了。

「我一定会给你名分，让你风风光光做我的妻。」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缠上了他，一次又一次。

11

天气越来越暖，周围的人似乎都变得忙碌起来。连王氏也没有再叫我去站规矩。

婢女们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隐隐还带了几分恭敬。

我没有理会周围人如何变化，记着最后一天的日子，铺开信纸，在顶部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字——遗书。

在桌前坐了许久，不知从何写起，只好叹气。

突然有嘈杂声传来，是王妃身边的嬷嬷。

「姑娘，王妃请您过去。」

她虽恭敬用了一个请字，身后却跟着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我转身欲走，却被押到了王氏面前，她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角还带着泪痕，看见我露出一丝古怪的笑。

我心中大感不妙，来不及后退，被一棍砸在腹上。

她面目狰狞狂笑，「我倒要让裴倾竹知道，他对我做的恶事，必然千倍万倍报复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

我挨了几棍，眼前发黑，吐出一口血。

几近昏迷前，我仿佛看见一道人影向我奔来。

「梅娘！」

裴倾竹提着剑，所过之处无不血溅三尺。

他来到我身边，浑身是血，裴倾竹脱去血腥的外袍抱着我，有泪水滴在我脸上。

「梅娘，」

他声音哽咽：「我给你带来嫁衣了，是你最喜欢的南华绣坊，我半月前便让她们加急绣，你快穿上，我们拜堂。」

他手忙脚乱将嫁衣套在我的身上。

我耳畔忽然响起热闹的声音，仿佛回到了裴倾竹与王氏成亲那天，有许多人在我耳边笑。

我听到一道高亢又喜庆的声音。

「吉时已到——」

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啊。

我艰难抬手，摸着裴倾竹的脸。

他脸上溅了血，混了泪，出了汗。

「裴倾竹，没用的，你好脏呀。」

他看着我逐渐透明的身躯，崩溃地大哭：「盖头呢！我明明放在怀里！盖头去哪儿了！」

我闭上了眼睛，「我是白梅，你这样脏，不要抱梅娘了。」

裴倾竹不撒手，他看着我很快变得轻盈，直到他的泪滴砸不到我脸上，而是穿过我的身体，落在地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死死抓着我的手，像是要将我融入骨血。

可是时间是最公平的判官。

最后一天，就是最后一天。

我身体最终变得透明，化作星星点点，散在空中再无踪影。

一个小厮喘着粗气跑进来，手里拿了块红色绸布：「王爷！你昨日让绣娘加急改绣梅花，已经绣好了。」

他话毕，只见裴倾竹呆呆地跪在地上，仿若雕像。

12

消散后，我剩一丝执念，飘回道观前，挂在枝头的枯朵上。

我看见裴倾竹飞驰而来，马蹄踏过我的枯枝旁，他急刹不住摔下马，跌跌撞撞跑向道观内。

里面有个小道士闻声出来，见他从怀里掏出来后虔诚捧着的遗书，道：

「梅花高洁却也冷漠，得梅花妖相助，善人大机缘。」

裴倾竹瞪圆了眼，双腿瘫软在地。

「道长，怎么会真的有妖？她不是从小生活在雪松观的孤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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