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梅香如故（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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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我去给王妃敬茶。

茶杯偏热，将我手指烫得起了泡。

递上的茶杯久久无人接，裴倾竹轻咳两声：「梅娘，跪下！」

我惊诧望向他，寒梅傲雪，何曾折腰？

见我呆在原地，身后的仆妇上来，按着我双膝跪地。

我不可置信抬起头，看向无动于衷的裴倾竹。

他满脸无奈，眸中溢满心疼，放在桌上的拳头紧紧攥着。

明明他离我那么近，我却于蒙蒙泪眼中，逐渐看不清他的脸。

新妇回门日，裴倾竹挽着王氏的手回来。

他唤来了全府的人，也包括我。

我从不知晓，王府原来有这么多人。

当年我与裴倾竹订契，我集结气运助他登藩王之位，他娶我为妻。

他上位后，忙着收农税、炼兵器，我便一直在道观等他。后来观里的老道士驾鹤仙去了，他便说要接我入府。

我满心欢喜，跟道观附近的每一株埋在土里还没长出来的小草芽都告了别。

可等到日落西山，也没等到接我的人。

次日我孤身踏上去往府城的路，等我找到王府，却被拒之门外。

「去去去，什么人也敢来沾边？」

夜深时，裴倾竹醉意微醺，踏马归来。

「梅娘！我以为我在做梦！」

他飞奔下马，拥住我。

就这样，我在他的怀里进了府。

他给我派了两个婢女，叮嘱我在府里不可以乱走，故而这些年我连人都没有认全。

而如今，王氏入府三天，便召众人来见。

我看见，管事将一串钥匙递上去，王氏身后的嬷嬷推辞两句，便收下来。

我看见，裴倾竹命全府的小厮丫鬟到廊前听王妃训话，并发了喜钱。众人喜气洋洋拱手：「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看见，他们并肩而立，她为他拂去肩上飘落的雪，他为她别起耳畔垂留的碎发。

我在心底默默算着，还有 27 天。

届时天回暖，雁北飞，裴倾竹不娶梅娘，花自零落泥尘里。

自那天后，我白日总被王氏叫来院中站规矩，待裴倾竹将归来时，再被赶走。

我每日都见不到裴倾竹，他大婚时攒下许多公事，现下只能早出晚归做补偿。

我端着热茶，心想我或许还不如裴倾竹的一份公事。他在我这里攒了许多承诺，却从未给过我补偿。

茶很烫，我很想扔掉。

只是不能。

因为我第一天就这么做了，换来的是银针打着圈儿刺入指尖，我生平第一次恨自己要做人。

扎了三根手指，我便学会了听话，乖乖捧着滚烫的茶杯。

说不上来哪样更疼，或许因为十指连心，反倒是我的心口疼得更多些。

这天裴倾竹不知什么原因，竟回来得早，正巧遇上我在王氏的院中站规矩。

他刚想说些什么，王氏便已得了下人通传，亲自出来迎接。

「难得王爷不忙，竟也知道归家了，莫非是知道父亲今日要传信？」

她嗔笑着去解裴倾竹的披风，他指向我的手僵在半空中，由她动作。

半晌，他刚要开口，外面婆子传信进来，「王妃，将军来信，并送一些珍玩钱财来，送信人正在前院等着回信呢！」

裴倾竹放下手臂，揽住王氏，「外面冷，快进去，这几日事多，是我不好，冷落你了。」

我看着他们相携而去，吸了吸鼻子，想来今日雪大，衣襟竟湿透了。

是夜，裴倾竹拿了烫伤药膏来看我。

拉起我的手，原先娇嫩的肌肤皆被烫伤，只剩下一块块未消失的疤，以及今日新烫的瘀肿。

裴倾竹自责地甩了自己两巴掌：

「对不起，梅娘，你受委屈了。」

我眼泪滴落，砸在他的掌心：「裴郎，只剩 18 日了，你到底娶不娶我？」

裴倾竹像是被烫到一般瑟缩了下，复又替我擦去眼泪。

「你已经是我的侧妃了，梅娘且再忍耐些日子。等我拿了王家的兵权，便没人能再欺负你。」

我噙泪拉着裴倾竹的衣襟：「裴郎，我等不起了，我只有 18 天可活了，你不娶我会后悔的。」

他哑然失笑，长臂将我捞起抱在怀里，点点我的鼻子：

「傻梅娘，别说不吉利的话，真是小孩子心性。」

我攥住他的手指，抽泣道：「是真的！我已经耗灵力替你集气运了，你不娶我为妻，我便会化作尘泥的！」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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