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春不晚（8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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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起码，多多没事了。

程妄很快跑过来。

见多多没事，他便去追那人贩子，程妄身高腿长，三两步便追上去，将那人按在地上打得半死。

「别……别打了！」

人贩子抱头求饶，「我没拐你家孩子，是你旁边那女的把孩子卖给我的……」

「你胡说！」

虞藻脸色一沉，「明明是你把多多抢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你怎么倒打一耙？」

她红着眼看向程妄，「我照顾了多多这些天，怎么会害她？」

「程妄，你别信他胡说。」

程妄点点头，按着人贩子拨通了报警电话。

很快，警察赶到。

而虞藻被一同带回了警局。

我知道，虞藻多半是没事的，她这人很谨慎，联系人贩时也都是见面交易，没有用过任何通讯设备，见面地点也都选在了没有监控的偏僻处。

果然，虞藻做了笔录后便被放了回来。

「多多……」

她蹲在床边，紧紧握着多多的手，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程妄，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带她出去透透气，可一不留神，多多就被人抱走了，她也不知道哭，我找了好久才发现。」

她骗人。

程妄，不要相信她。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程妄点了点头，语气平和。

「别哭了。」

「我相信你。」

他相信她。

哪怕他亲眼看见她和人贩子在一起，临时反悔抢走了孩子。

他还是相信她。

鬼是不需要呼吸的，可这一刻，我站在门口，竟觉着有些呼吸困难。

21

程妄似乎彻底忘记了我。

如今的多多对他而言，只是他领养的一个生病了的小女孩。

甚至。

在虞藻多次的劝说下，程妄松口要把多多送人。

虞藻并不在意多多是被卖去深山里还是被送给好人家，对她而言，只要多多被送的远远的，不再回来就好。

程妄去了很多家福利院。

最后，却把多多送给了萧问哲家。

那个鬼屋里兼职的 NPC。

萧问哲原本还有一个妹妹，却在四岁时生病去世，萧家父母一直都无法从丧女的打击中走出来，做梦都想收养一个女儿。

萧问哲对多多也很好。

程妄送多多走那天，虞藻一早便收拾好了行李。

她蹲下身，替多多拉着衣服拉链，「到那边要听萧哥哥的话，知道吗？」

「以后要是想我们了，就回来玩。」

萧问哲在旁边翻了翻白眼，「真能演。」

程妄将多多一路送到了萧家。

上楼时。

多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向没有情绪感知的她忽然攥着程妄的衣角不肯松手。

任大家如何哄，她都不松。

就这么仰头看着程妄。

程妄身子僵了很久，最后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多多的头发。

「多多乖。」

「哥哥会经常来看你的。」

一旁，虞藻也跟着哄道：「程哥哥以后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不能带着你了哦。」

「多多也希望哥哥幸福吧？」

「松手吧，乖。」

她语气温柔，却不由分说地掰开了多多的手。

多多被抱去了萧家。

也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她忽然哭了起来。

程妄停顿几秒，转身走了。

脚步匆匆。

没有回过一次头。

虞藻打量着他的脸色，试探性询问，「如果你很难过的话……我们就把多多接回来吧。」

「难过？」

程妄点了根烟，笑得散漫，「送走了一个小麻烦，我为什么要难过？」

「没了那个拖油瓶，老子轻松得不得了。」

22

我心情沉重地上楼。

多多还在萧家哭着，萧问哲一家都是温和善良的人，这会都围着多多哄着，新收拾的房间里摆满了零食和新的玩偶玩具，他们并没有因为多多是个特殊的孩子而怠慢。

我心疼地蹲在她面前。

「多多，这家的叔叔阿姨都是很好的人，以后，他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

「别哭了，好不好？」

「看，姐姐给你变个魔术。」

明知她看不见，我还是变了个鬼脸，自欺欺人地想要哄她开心。

然而，多多的视线似乎真的聚焦在了我身上。

下一秒。

她破涕而笑。

她不懂得表达，但伸出手，隔空摸了摸我的脸。

虽然，她什么也没能碰到。

我却楞在原地。

多多……她能看见我！

我颤抖地伸出手——

多多便朝着我的手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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