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暗卫新生》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好了以后还是能跑能跳,放心。」
他说着,眼里露出几分笑,联想到老皇帝的赞美真心地笑。
这不是假话,三皇子苦练箭术多年,向来百步穿杨,这是他算好了的。
我轻轻抚了抚伤口处的白布,还在微微渗着血,染得粉红。
我只是觉得可惜,可惜没死成,呢喃一句:
「主子,我想把命还给你。」
主子,我觉得太疼了,不是伤口疼,是心口,太疼了。
但这句话并没能说出口,因为眼前的赫连煜已然冷了眉眼,他捏住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用力得我觉得疼:
「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我竟然从他脸上读出一丝慌乱,赫连煜从不这样。
这样不冷静的时候,从来没有。
11
赫连煜把玩着手里的木雕鸹鸟,桌案前的女人跪伏着,她刚刚挨了几个板子,这会儿根本直不起腰。
「十四,你胆子很大。」
赫连煜语气平淡,手里的木雕做工很糙,一看就是业余的人做着玩儿的,好在神态模得像,细心打磨过,倒也活灵活现。
听见这样的语气,十四心下重重一沉:「还请主子明示。」
「是你让萧澄水把小哑巴带走的。」
十四默然片刻,应下了。
「小哑巴心智不全,如果没有人收留,怕是走不出京城就要闹出大事。」
「萧澄水是真心待她好的,而且……」
还没等她说完,忽然听到风声划破,十四咬着牙没有躲。
是赫连煜抓起了手边的砚台重重一砸。
他准头向来不错,那名贵的砚台砸到背上,剧烈的痛,十四闷哼一声,剩下的话被咽下。
赫连煜表情阴狠得可怕,看着十四玄色的衣裳被血浸润,声音冷漠却不容置疑:
「这世上除了朕,不应该再有第二个人对小哑巴好,包括你。」
「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12
萧澄水把我介绍给了萧家族中女眷,在众人跟前,他把我轻轻往前一推:
「这位是廖容青。」
萧澄水的母亲惊得攥紧了手上的帕子:「啊,容青……都这样大了」
女眷们七嘴八舌地围上来:
「好俊的丫头,怎这样瘦弱。」
「当真是身量纤纤。」
我从没应付过这样的场面,求助似的看向萧澄水,后者笑了笑,伸手替我解围:
「廖小姐无亲无故,便在我们府上住下了,以后再相识也不迟。」
人群中一个粉衣小姐牵起了我的手:
「廖小姐看着和我岁数相齐,可愿成全了我的姊妹之愿?」
她叫萧如琢,是萧澄水的嫡亲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牵起手,我竟然半点不觉得抗拒,仿佛很熟悉似的,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萧澄水说我该多跟丫头们相处,年幼时长久的训练让我缺失了太多常人该有的体验和情感。
「也许你不是不喜欢说话,」萧澄水冲我眨了眨眼睛:「只是之前没什么人可以跟你说话,试试跟她们相处吧。」
暗卫人数不多,但报废率很高。我也只是和十四有些交情,其他人走走散散,不见面几次就要换人了,没什么相识的必要。
但面对萧如琢,我心里不知为何微微发热,很想试试。
交一个朋友,我想试试。
13
「你平常做什么事打发时间?」
萧如琢把眼前刺绣插花的物件儿推到一边,亮着星星眼问道。
我平日没什么时间可以打发,非得说的话……
「我会做些木雕。」
赫连煜的生辰在中秋节,本该是喜上加喜的日子。
但他母亲只是宫中小小贵人,生下他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母亲不得先帝喜爱,他亦然。
赫连煜自小在行宫里养着,一年下来也没机会见先帝几次。中秋佳节宫中设宴,热闹非凡,但没人想得起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宫中偶尔也会派人送些贺礼来,但那时候中秋早已过了,生辰早也过了。
赫连煜捡到我的时候已经在暗中培养起一批自己的势力了,其中也不乏向他谄媚祝寿的人,但收到那些贺礼,他只有在面儿上会展个不过心的笑颜。
更多的是草草赴宴回来,披着一身风霜,一言不发,眉目中藏着疲倦,这样的孤独。
我做了一件错事,太过逾矩的事——寂静的中秋夜里,从暗处走出来,把一只木雕鸹鸟放到了赫连煜的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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