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暗卫新生（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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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也无处可去，萧澄水要留我，我便留了。

就像赫连煜让我跟着他，我也就跟了。世人来来去去，无论是为名还是为利，总有自己的原因，但我没有，我只是活着，从前是为了赫连煜，如今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十四曾经说我没心眼，来不及长心眼就被赫连煜捡回来训练了，遇见他之前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很多时候我读不懂别人的情感，看不清楚情绪。

萧澄水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我勉强认出来一个「青」，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你的名字。」他说，语气很坚定。

「『廖容青』，这是你的名字。」

我还是不解，但萧澄水没有再解释，他寻来第二支笔，要教我读书写字，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我虽然识得几个字，却从来没有自己拿过笔，学起来生涩艰难。

直到一个下午过去，我能独立地、完整地写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萧澄水才终于展了笑颜：

「你要记得你的名字，你不叫小哑巴。」

「名字很重要么？」我问。

萧澄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有名字，你才是你。不要再忘记了。」

我抬起沾了不少墨渍的手，轻轻抚了抚那三个字。

10

我在萧府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认字很费功夫，但我天资还算不赖，几个月的功夫，已经能逐渐看些简单的诗集文集了。

萧澄水带着我骑马、投壶、飞花、射箭、下棋，这些游戏我从小看着赫连煜玩儿，上手很快，甚至偶尔能胜过萧澄水了。

萧澄水送了我一匹马，白色的，我叫它雪花。

他说练好马术，天冷的时候出去赏雪也是一桩美事，我开始期待冬天了。

赫连煜顺利登基，封了兰昕为皇后，选秀中几家欢喜几家愁，朝中如何风云变幻，萧澄水偶尔捡些消息与我听。

我一般只会简单地点点头，或者哦一声，我还是不太爱说话。

「我还以为你会对赫连煜很上心。」他这样说着，语气怪怪的。

我摇了摇头：「赫连煜是天生的皇帝，无论如何，他都会逢凶化吉的，不必操心他。」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老皇帝说的，但我再同意不过了。

老皇帝喜好射箭，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陪他射箭。

赫连煜二十岁时在水患救灾中立了大功，才终于有机会进入老皇帝的射箭场。

「许久不曾射箭了，靶子都没预备着。」

老皇帝脸上皱纹堆叠，浑浊的眼里闪着精光：「三皇子身边儿这个倒是不错，可愿割爱么？」

赫连煜看了我一眼，兴许是那天日头太毒，我竟然觉得他脸色发白，似乎隐隐有些不忍。

「能被父皇选上当个靶子，是这小奴的荣幸。」

但他的声音还是这样冷静，我垂下眼，心里自嘲着，果然是错觉吧。

宫人在我身上绑上各种果子，头上、手上、脚边……我望着远处的老皇帝，和负手在身后的赫连煜。

老皇帝似乎说了句什么，赫连煜顿了两秒，缓缓举起那把弓。

我看着他取箭张弓，半眯着眼睛，冰凉箭矢所指的方向，是我。

明明没有受伤，却觉得心中什么东西撕扯着，漏风似的空了一块。

原来我不懂为什么要带我去射箭场，直到那一箭擦着果子射进我的腹部，炸开的血花染红了我身上的婢女服制。

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躲开这一箭，但我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也许是心里还存着几分莫名的希冀吧，又或者是期待，这些年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我也会幻想我将死在什么时候，心里竟然有几分甜蜜的期待。

我不怕痛，但冰凉的箭矢刺入肉体，尖锐的刺痛传来时却还是没忍住痛苦地呻吟一声。

老皇帝大笑出声，说三皇子，你确实是块好材料。

我似乎忽然明白过来，赫连煜对我这样好，好得远远超过一个暗卫该有的界限，真正危险的任务也从来不落到我的头上。

也许，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投名状，把心爱的东西亲手撕裂给老皇帝看，证明他足够忠心，也足够狠心。

那天他蹲在我的床边，看着太医为我包扎好的伤口，他指节分明的手轻轻牵住我，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哑巴给我帮了大忙。」

「伤到这里不会有大碍的，只是看着吓人，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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