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节 不复旧梦（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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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把它搬进书房，我刚想到了一个关键步骤，给你看看？」

程景南明显来了兴趣。

却踌躇着不肯进去，抬头望向我。

「算了，我想陪一下小禾。」

方念眼带不屑。

一副被打扰了好事般开口。

「苏小姐，这是公事，你应该懂点事。」

这种挑衅早在我决定离开时，就没了半分杀伤力。

所以。

我自动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去吧，工作重要。」

程景南再三抉择下，还是跟上了方念的脚步。

自欺欺人道：「小禾，我马上上来陪你。」

我没报任何期望。

在临睡前，锁上卧室门。

遮挡住楼下故意发出的笑声。

想了想。

还是给他发了消息。

「下周一，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09

时间一晃。

程景南还是迟到了。

不过也好。

我已经做了各种检查，也不用找借口去遮掩。

他跑过来。

眼角下还带着乌青。

担心开口：「生什么病了？不要怕，我陪着你呢。」

我想起之前跳舞骨折被送往医院，他因实验脱不开身。

若那时他也能这样说话。

我做这个决定时，是不是会更加纠结？

「小病而已，但我想要你陪着。」

在这几天，这是我唯一说的一句好话。

他上了心，收起震动个不停的手机。

陪我坐在长椅上。

从上到下，温柔注视着。

「你刚刚，有点像之前的样子了。」

我来了兴趣。

他如数家珍地开口：「你以前最爱看我做实验，夸人的话花样百出，只有和你待在一起，我才能感到一点开心。」

我怕看着他沉浸在回忆里的侧脸。

不由失神。

原来，我的爱在某一刻那么热烈。

说到结婚后，他语调一沉。

我笑着接过话头。

「工作越来越忙，你是众星捧月的程大教授，甘愿为科研献出一切，只不过，这一切里也包括了我。」

哀伤弥漫。

许是氛围加持，程景南忽地抚上我的肚子。

目光缱绻。

「小禾，我想通了，如果能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即使普通，我想我会好好培养他的。」

我心中一痛。

掩饰般指着他又响起的手机。

「去接吧，没准有急事。」

他抱歉似地拍拍我的手，站在另一旁按下通话键。

人潮拥挤，世间嘈杂。

我朝他最后一笑，毫不留恋地走进手术室区。

在门被关上那一刻。

男人偏头询问护士妻子的病情。

再抬眼，他丢了手机，一路跌撞着跑了过来。

撕心裂肺叫喊着名字。

只可惜。

时间已过。

10

很疼。

我感受着那一个小生命被一点点剥离出体外。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急救铃。

吵得我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

等再睁眼，病房一片黑暗。

门口隐约有两个人影。

是一个年轻护士的责怪声。

「你妻子身体差成这个样子，你还敢让她来流产，刚才情况多急啊」

「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带着一点哭腔。

听得我也难受起来。

那人的手很凉。

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坐在我床边，将被子掖了又掖。

哽咽着开口。

「小禾，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

他说不下去了。

似乎也是想到了自己曾说的话。

兜兜转转，正中心间。

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我手背上。

砸得人生疼。

我不耐地收了手，费力转身睡过去。

在心底默默回答他的问题。

没办法。

二十六岁的苏禾没那么天真和自以为是了。

带来伤害的爱。

她没力气要了。

11

我在医院呆了一周。

程景南请了将近一个月的假。

听说他被大教授骂得狗血淋头，丢了外派留学的资格。

可他不争不抢。

淡然得都有愧「科学怪人」这个称号。

「我的妻子需要我，我得去。」

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实验室。

这些，都是方念告诉我的。

她怒其不争，恨我折损了一个国家栋梁。

言辞激烈地骂我是阻挡人才进步的绊脚石。

我截图保存。

手机递给程景南。

他沉默看完所有聊天。

肩膀塌了一大半。

「我……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我去解释。」

「哦？难道不是您先说我不配的吗？」

我嗤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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