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山中有妖（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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钳的锯齿深深嵌入小女孩头部的角的根部，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小女孩哭泣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

「用力！用力！用力啊！」周围人却开始起哄。

他们的声音就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刺耳。

最终，男子紧咬牙关，双手紧握铁钳，猛然向后一拉。

我听到了一声清晰的断裂声和一声尖锐的尖叫。

……

我亲眼看着她倒下，看着那些人欢庆着割下她的角。

恍惚间，我好像记起了这种疼痛……

好像有人用炽热的铁棒贯穿了我的头骨，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突然从梦魇中惊醒，大口喘着气。

此时，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

远远望着山下的皇城，那里灯火通明，笙歌不断……

今夜的风似乎格外冷，不知道为什么，冷得让我想要流泪……

我以为那晚过后，沈卿仪再也不会来了。

但三天后的清晨，我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这次他没有迷路，而是直直地朝着我待着的大树走了过来。

看着他站在树下，犹豫不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我半阖着眼，装作没有睡醒。

「你又来做什么？」

等到他站了许久，我才故意压低声音问他。

他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但又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我是来道谢的。」

他从竹篓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这是城里有名的桂花糕，我想着，如果你一直住在这里，可能没吃过，就……」

我一怔：「……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半眯着眼睛，看沈卿仪摇了摇头。

「那晚你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怕你？」

「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地刺进我心里。

我哑着嗓子：「我说过，这里根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一次就算你被狼吃掉，我可都不会再救你了。」

大雨滂沱而至，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沈卿仪还是没有走。

他站在树下，背影仿佛一只冲破樊篱的孤雁。

我终究是心软了，便喊他随我进一处山洞避雨。

我点燃了篝火，火苗噼啪作响，带来了一丝丝暖意。

雨水顺着沈卿仪额前的碎发往下落着，有些可怜。

他一声不吭，只是慢慢脱下湿透了的衣衫，脱到一半，他又红着脸，抬起眼看着我：

「……你可否背过身去？」

我轻蔑一哼，转过身。

等他将衣物挂在旁边的木架上，我才慢悠悠地回过了头。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从竹篓中翻出之前给我看过的油纸包，打开。

桂花糕已经被雨水浸湿，一碰就碎成渣了。

沈卿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马上又包了起来：「不好意思……等下次我再给你带更好吃的糕点。」

「沈卿仪，你究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我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你说什么？」

在他错愕的眼光中，我站起了身，摘下紧紧包裹在头上的头巾。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你不是来捉妖的吗？现在妖怪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动手？」

他愣住了。

月光穿透洞穴，照亮了我头顶的角。

我额角那道丑陋的疤痕也一览无遗。

那里本该也有一只角，却被人残忍地折断了。

我舔了舔尖利的牙齿，故意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给他看：「我就是人人要找的、那个吃人的妖怪。」

「沈卿仪，你怎么还不动手？」

外面的雨还在下。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桂花糕也掉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也多了几分苦涩。

果然，大家都是一样的。

我别过脸：「你走吧。」

身后的人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所以，所以那日你可以轻易击退狼群……」

他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我。

我转身冲到他面前，用力抓住他的衣领，露出锋利的牙齿。

我语气阴森，咆哮着：「是的，在你眼中我或许是妖，但你知道吗？妖怪特别喜欢吃书生，尤其是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

他的喉结动了动，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加快了，但让我意外的是，他没有挣扎。

「如果……你想吃我，那就吃吧。」

他闭上了眼：「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我松开他的衣襟，没有说话。

我本以为他会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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