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换登枝（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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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给竹马新婚当夜，他迟迟不肯揭盖头。

透过红晕，我看到他牵了我丫鬟的手，将我的合卺酒喂给了她。

用嘴渡的。

我一把掀开盖头，失态的模样被他们二人衬得像个疯子。

竹马拥着佳人，眼皮半阖盯着我。

「宜宁，别闹，你就当我，买椟还珠。」

萧元绪和我的丫鬟，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好像给了我当头重重一棒。

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冷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头阵阵发晕，想吐。

萧元绪自幼与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早就将我拿捏透了。

他料定我瞻前顾后的性子，不会闹得难堪。

「我一直想娶的都是雨筠，与你成婚，只是媒妁之言。

「身份可以给你，别的，就不必肖想了。

「雨筠本也是你的陪嫁丫鬟，今日大喜，宾客众多，莫失了彼此脸面。」

萧元绪口出之言字字清冷。

看着我时，眸中静如止水。

莫说情义，就连惭愧之色也不见。

我那亲密无间的贴身丫鬟雨筠，被他半揽着，羞怯地撇过头，眉眼低垂。

余光却偷偷地打量我。

难掩几分扬眉吐气的神气。

我双腿一软，跌坐回大红的喜床上。

从小，我就仰慕萧元绪，知道我会是他未来的正妻。

我心心念念盼着长大，及笄，盼着这一天。

上一回见面，萧元绪还同我说。

「宜宁妹妹，终于等来这天了。」

我以为他也盼着将我迎娶进门，能光明正大同我柔情蜜意。

我们都忍了太久了。

现在我才懂，原来他盼的人不是我，是我的丫鬟。

此前，我竟是一点苗头也没发现。

戴着头面的脑袋太沉了，我低下头，喃喃地问。

「是啊，她是我的陪嫁丫鬟。

「你非要她，早晚也都是你的。

「为什么这么等不及？为什么？」

萧元绪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

他不想同我解释这么浅显的问题。

无非是情不自禁。

无非是苦尽甘来。

雨筠温声劝慰。

「少夫人，奴婢不想你难过，才瞒着你的，不是萧郎的错。

「你要骂就骂我吧，不要怪他。」

少夫人三个字，深深刺痛了我。

她明知道我是萧元绪的妻子，还背着我与他勾结到一起。

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义，我待她如亲妹妹一般，换来的竟是背叛。

萧元绪见我盯着他们的眼神愤怨不甘，把雨筠护到身后。

「若你不满，今夜先给你洞房，给你个孩子傍身。

「此后，就不再亏欠你任何了。」

短短时间，受的打击太重。

我头脑一片空白，站起身，踉跄着往外走。

一直提防我会大吵大闹的萧元绪有一丝意外。

「你去哪儿？」

「喜床给你们睡吧。」

我不要了。

看一眼也嫌脏。

萧元绪和雨筠对视一眼，双双出乎意料。

一个是自幼伴我长大的贴身丫鬟。

一个是我从小黏到大的心上人。

他们都知道，我性子温吞，没主见。

料定了我不会声张，才如此大胆，当着我的面就迫不及待苟且。

但没想到我会自行离场。

我推开门，呼唤霜清扶我。

之前，萧元绪带着酒气回来，把所有人都屏退了出去。

只留了雨筠伺候。

说剩下的夫妻之礼不需要人伺候，要与我独处。

当时我满心甜蜜，幻想着与我的元绪哥哥手挽手交杯。

共饮合卺酒。

我们在幼时扮家家的时候，曾喝过很多次「交杯酒」。

萧元绪自幼生得眉目如画，又聪慧过人。

他总说：「小宜宁，待你长大，就要嫁我为妻，你知道什么是嫁人吗？」

我那时什么都不懂，只听萧元绪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所有的认知，都是他教给我的。

我会长大，从少女成为女人。

嫁给萧元绪，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萧元绪渐渐地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和我亲密。

不再摸我的脑袋，和我扮家家，说那么多话。

我以为只是长大了，男女有别。

我的元绪哥哥长成了稳重青年，有广阔天地要闯，不能拘泥内宅。

我以为他一心建功立业，等着娶我。

原来没有顾得上我的时候，他偷偷地勾搭了我的贴身丫鬟。

霜清扶着我进了耳房，我躺在榻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霜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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