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回到十八岁那一年（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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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好冷，我们一起吃一碗长寿面好吗？」

万溪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下来，眼里带着警惕和不安，像小猫一样在我的心里挠了一下。

他斟酌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喜欢你。」

声音不大，但我知道他听得清清楚楚。

万溪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结结巴巴问：「你、你说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我说我爱你。」

千禧年的时候，同性恋根本没有进入大众视野，在这个年代说自己喜欢男的，和说自己是个疯子根本没有区别。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你现在不能接受也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的。」

万溪慢吞吞地喝了一口水，好像在压惊：「哦，好吧。」

「可......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你是我的爱人。

他眼里的光淡了下去：「你是想可怜我吗？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可怜。」

「我知道我自己不正常......我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他自责和迷茫的声音像在我的心脏上砸了一个巨大的洞，让我止不住地心疼。

「喜欢男人不是你的问题，不要自责好不好？」

他茫然地看着我：「那是什么？」

我虔诚地攥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温柔一吻：「是爱。」

万溪像触电一般迅速抽出手，瞪大了双眼。

「季南！」

他仿佛一只炸了猫的小猫，手足无措得别过脸去。

服务员端来了两碗长寿面，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这才转身去送下一桌的面。

「别生气了，老......小溪，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亲你的，我们吃面。」

以往只要我惹万溪生气了，只有我稍微一哄，他都会好脾气地原谅我。

他欲言又止地点点头，低头吃面。

我想摘下自己的眼镜，防止热气打在镜片上。

一抬手差点戳进自己的眼睛里。

18 岁的我还没有长期对着电脑工作戴上眼镜。

是啊，一切还没有发生。

我盯着眼前的人，不知是不是没了眼镜的遮挡，热气直接飘进了我的眼睛里，眼里酸酸的。

万溪和我在这家面馆里吃了十年的面。

吃到连他这样不善言辞的人也会和老板娘寒暄几句。

可他怎么就想死呢？

万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手来，怯生生地用指腹擦了擦我的眼角：「你怎么不吃？我觉得味道很不错。」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我的某个开关。

眼泪啪嗒啪嗒地顺着我的眼角滑落下来，滴在桌面上。

我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擦干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就是太久没吃了，难得又尝到了这个味道。」

虽然十八岁的万溪同样沉默寡言，但和二十年后的万医生比起来，脸上多了几分少年人的生机。

一顿面下来，我知道原来上一世的万溪因为没钱，所以自己打工后第二年才入的学。

他并不是和我同年，而是我的学弟。

他骗了我。

我问：「小溪，你想学什么专业？」

他回答：「我想学医。」

果然，和上一世一样。

他说过，他的姐姐患有先天心脏病，他想救人，救他的姐姐。

万医生一辈子在手术台上救了这么多人。

可我，却没能救下我的万医生。

车祸之前，万溪尝试过各种方式自杀。

他把伏硫西汀全部扔进垃圾桶里，偷偷在网上买安眠药装进去。

为了他的安全，我换掉了家里所有锋利的东西，选择在家里办公，甚至在他几次自杀未遂后在家里装上了摄像头。

或许是他真的不想活了。

有一次，他躲在浴室里咬破了自己的手腕。

我发现的时候，血水顺着浴缸流满了整个浴室。

我吓得浑身瘫软，把他送到医院抢救。

医生叹了口气说，这种自杀方法很痛苦，而且再晚一点可能救就不回来了。

他醒过来后，躺在病床上，抱歉地对我笑笑。

我气得破口大骂，声音发抖：「万溪，你要是再敢寻死，我今天晚上就不给你做饭了，罚你只能吃外卖......」

「......我求你了，万溪！你就不能为了我好好活下来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抖，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低低的呜咽。

他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勉强吐出了「抱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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