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回到十八岁那一年（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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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他试图跳楼。

昨天，他尝试割腕。

今天，我带着爱人去医院看病。

万溪的下巴缩在围巾里，像一只小猫一样看着我。

「南哥，这次看完病后，可以带我吃一碗长寿面吗？」

我点头：「小溪，你笑一个，老子把命都给你。」

万溪扯起嘴角，笑得有些僵硬。

我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可下一秒，白色的闪光灯亮得刺眼。

我和万溪死在了这场车祸里。

再睁眼，我回到了大学，万溪还没有重度抑郁的时候。

这一世，我早点来爱你。

2000 年冬。

回到大学已经半月有余，我还没有找到万溪。

我去问了学校里所有老师和辅导员，他们都说没有一个叫万溪的人。

万溪很少提及以前的事情，每次我问他的时候，他总是不怎么高兴的。

只有在我怀里软成一摊泥，偶尔会提及几句。

他说：「南哥，你怎么这么好，早知道你这么好追，我就大学的时候就来找你了。」

「那时候我仰望着你，好像活着的所有意义就是为了离你近一点。」

我吻了吻他泛红的眼尾，抱紧他：「现在离我够近了吗？你想离我再近一点也可以。」

他白皙的耳垂染上了粉色，在我的怀里缩了缩。

那时候，他还没有瘦到脱相，还摸不到他硌手的肋骨，抱着很舒服。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不会让你再来找我的。」

「我会直接把你带回家。」

万溪就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了，他不喜欢说过去。

和他在一起十多年，我知道的只是，他是和我同校的医学生。

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其他朋友可以联系，也不懂现在的他到底在哪里。

我甚至绝望得想过，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是老天想要惩罚我没有早些发现他得抑郁症，没有早点去救我的小猫。

这样的设想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口，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立冬刚过的时节，部分小商小贩已经挂起了红色的灯笼，给这个寒冬染上了淡淡的喜气。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中到了学校附近的简子楼区域。

这里地面坑坑洼洼，到处散落着玻璃酒瓶。

电线杂乱无章地缠绕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太愉悦的味道。

正当我被这样的味道劝退时，一阵恶毒的咒骂声传了过来。

「别以为考上大学就可以飞出这个家了！我告诉你万溪，我们不会给你出一分钱的。想要读书，自己想办法！」

「真是作孽，我怎么就生出个你这样的变态！居然喜欢男人的屁股！把我的脸都是丢尽了，我供你读到高中还不满意吗？」

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好像下一秒就要摔下去。

万溪！

我的耳边一阵轰鸣，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过去抱紧他。

把他带离了那里。

「小溪，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轻拍他的背，看着他通红的眼睛。

抱着他离开的时候，那个女人在背后大吼：「你是谁？万溪，这就是和你上床的野男人是不是？真恶心！」

「给我滚回来！」

简子楼里有不少人探出头，视线像是冰冷的蟒蛇黏在我们身上，让人不自觉得发寒。

她们小声窃窃私语着，不时地露出怜悯和叹息的神情动作。

这样的神态，我和万溪在一起的十年里面，不知道看过多少遍。

我把他带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里。

万溪此刻坐在我的身边，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垂着眼，声音颤抖：「季南，你怎么在这里？」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先喝口水再说。」

「那天我们不是出车祸了嘛，一睁眼就到 2000 年了......」

他皱起眉，愣愣地看向我：「什么车祸？」

我的动作一滞，上上下下观察着他的模样。

二十年后的万溪因为长期握手术刀加上躯体化，右手总是僵硬得蜷在一起，三十八岁的万溪也不会直呼我的名字。

这是 18 岁那个他。

那个还没有得抑郁症的他。

我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几个被香烟烫伤的伤痕。

那里的疤痕一直到二十年后还留着淡淡的印子。

「没什么。」我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熟练地围在他的脖子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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