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曲靖（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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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在读小学的女孩。
小庄进一步查证过后，确定了这四个小女孩都和曲靖同班的事实。
是什么原因，让这几个家庭都给曲靖的奶奶送钱呢？
答案，呼之欲出。
11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几个霸凌者都家境优渥，家长来头也是一个比一个大。
我不明白，像这些有钱有权有势的家庭，应该有很好的条件教养子女，不说个个得知书达理、明辨是非，但起码要富有正能量吧？
为何她们会对曲靖抱有那么大的恶意？
如果我要帮曲靖讨回公道，势必要与他们对上。
要是碰上护短不讲理的……
「阿姨，您睡不着吗？」
曲靖忽然开口。
她住院这几天，都是我在陪护照料。
除了饮食、病情方面，我还让心理科的朋友给她做了心理疏导。
她与我逐渐熟络了起来，人也开朗健谈了许多。
我侧了个身，与她面对面：「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白天睡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曲靖，阿姨知道她们是谁了，包括她们的家长。」
瞬间，空气仿若凝滞。
四周极静，她的呼吸声逐渐放大。
从轻到重，从缓到急。
她重重吸了下鼻子，然后翻身背对着我。
她不愿吐露事情始末，我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帮她了。
「明天出院，今晚，是我给你陪护的最后一晚了。」
就在我以为，这又是一次失败的沟通时，她回应了。
浓重的鼻音伴着极度压抑的哭腔：「我奶奶……把我……卖了，我是她们的狗……玩具……」
挤出这句破碎的话语，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忍耐力，她终于克制不住，蒙住头放声号啕了起来。
12
痛哭一场后，曲靖终于对我敞开了心扉。
她跟我说，父母出事后，她就成了路边的野草。
她奶奶陈苹一开始还会给她一些生活费。
但后来，就不怎么给了。
偶尔想起她来，会给买些米面油等生活必需品。
除了让她饿不死外，几乎就不管她了。
她不知道周爷爷家的地址。
唯一能找到奶奶的方式就只有去小卖部打电话。
可电话经常是打不通的。
打通了，也未必能要到钱。
她 8 岁那年，冬天格外的冷。
她的脚趾都冻得流脓了，依然要不来一双买鞋子的钱。
后来，她跟着一个拉纸皮的大爷走了好远，知道了废品回收站的地址。
之后，她每天放学都会去翻垃圾。
终于，她在地摊上，以十八元巨款，买到了一双雪地靴。
「我买了大两码的。
「只要在鞋里面塞上袜子，就不会影响走路。
「那双靴子，今年还能穿呢！」
曲靖说这话时，双眼亮晶晶的，似乎为自己的机智而骄傲。
再后来，捡废品，就成了她的课业以外的「职业」。
她不仅捡废品，还捡早市里别人不要的蔬菜，捡小超市里打折都卖不掉的水果，捡面包店过期的面包……
她的这份「职业」，让她再也不用再低声下气去求她奶奶了，她很知足。
然而，她噩梦的开始，也是因为这份「职业」。
13
【曲靖篇】
我翻垃圾的时候，被同学撞见了。
自然而然地，全班都知道了。
他们都嫌我脏，没人愿意亲近我。
班里的「四小花」还带头霸凌我，朝我泼水是「冲走病毒」，拖怼我脸是帮我「洗脸」，对我拳打脚踢说是「疏通经络」……
「四小花」为民除害，一跃成了同学们眼中的巾帼英雄。
我怕了。
我再也不敢去捡垃圾了。
我以为，我没再捡垃圾，「四小花」就会饶了我。
然而，并没有。
因为我买不起内衣，他们便说我勾引男同学。
不知不觉，我多了很多外号：比如「大馒头」、「公交车」和「老头乐」。
14
无论我作何改变，霸凌都未曾停止。
我曾鼓足勇气，跟老师告状。
然而，他们同仇敌忾，诬告我是惯偷。
丁爱说，我偷过她的零花钱；
李从彤说，我偷过她的防晒霜；
彭可心说，我透过她的文具盒；
何雁芮说，我偷她的牛奶卡……
同学们都把谣传的谎言，当成事实，对我口诛笔伐。
在老师面前，他们言之凿凿地声讨着我莫须有的罪名。
最后，连老师都批评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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