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曲靖（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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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叫救护车吧！」

他放下手刹，就要开走。

「两千，送到二院！洗车费我全包！」

他还犹豫。

「你不载，我就告你故意杀人！」

终于，我们坐上了车。

曲靖的奶奶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我是很震惊的。

大红唇、泡面卷，深 V 的碎花裙，显眼的大金项链和金镯子。

手腕处挂着的 Gucci 水桶包，少说也要 1W。

这种一看就不差钱的人，会是曲靖的奶奶？

「那死丫头呢？」

她语气不善。

「这都第几出了，每次都寻死觅活的，就没一次能死成。」

我怀疑自己幻听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这么说怎么了？她那死鬼爸妈活着时，就没好好孝敬我，死了还留了这么个赔钱货，是折腾不死我是吧！」

她的高跟鞋一下下敲在瓷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跟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她的手狠狠地拧在曲靖手臂上！

「你干什么！」

我大声喝止，她才讪讪收回手。

「我就是看看这丫头是不是装的。」

我气得不轻，不愿跟她多费口舌，只催促她先去缴费。

「缴费？我凭什么缴费？」

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

「人又不是我送来的！谁送的你们就找谁要钱去。」

这是什么逻辑？

「你是她的监护人……」

「谁稀罕当她的监护人，让给你要不要？」

她仰着鼻孔，盛气凌人。

「你们医院想治就治，不治大可把她丢出去，我是不会出钱陪她演戏的！」

她甩头要走，被急诊科的刘医生拦住。

「这里是医院，谁跟你演戏？

「你是她的监护人，如果你不愿出钱救治她的话，我们将向民政部门和未成年人保护组织反映情况。届时，你很可能会被起诉，成为我市名人，希望你慎重做决定。」

这边动静不小，急诊科人又多，有不少好事者当即拿出手机拍摄。

「拍什么拍！」

老人翻了个白眼，权衡利弊后，终是不情不愿地拉开包。

「交就交。

「不过我跟你们讲，尽快给她办出院，休想多骗我一分钱！」

曲靖奶奶交了钱就走了，根本劝不住。

至于曲靖的病情如何，出了什么事，是怎么被谁送进来的，她一点都不关心。

甚至，曲靖头上那么明显的「斑秃」，她也没多问一句。

我现在算是知道，曲靖为什么不给我她奶奶的手机号了。

我悄声坐在曲靖床边，给助学基金管理会的小庄发了几条信息。

「不要！不要！

「妈妈！」

半夜，曲靖呼喊着惊坐而起。

我从折叠床上起来，打开夜灯。

「做噩梦了吗？没事没事，只是梦而已。」

她缓了好一会儿眼神才聚焦到我脸上。

「阿姨，我怕……」

水雾在她眼眶里氤氲：「我想死，我想解脱……」

我轻抚她后背，直到她心情平复了，才劝道：

「你怎么知道，死后的世界就没有欺凌、就能解脱呢？」

她错愕抬头。

「鬼也分善恶，活着被欺的人，死了大概也是要被恶鬼欺的。」

她的表情很精彩，恐慌里透着质疑，要哭不哭的。

「阿姨，我们老师说，要相信科学。」

我摸摸她的头：「那你这样想，昨天，那个痛苦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宛若新生！」

「可她们还在……那些坏人都还在……」

曲靖泣不成声。

我把她揽进怀里。

「生活就像登山。坏人，不过是山脚的阴沟。要么跨过去、要么绕开它，就是不能一头栽进去赔上性命……」

道路千万，如果眼前的路走不通，换一条就是了。

寻死，是最蠢的行为。

10

小庄很快就收集到了我要的信息。

曲靖的奶奶，陈苹，是曲靖爸爸的继母。

也就是说，陈苹和曲靖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

但在曲靖的爷爷、父母相继离世后，曲家的遗产，包括曲靖父母出车祸的赔偿金，都在陈苹身上。

「我们还查到，她不久前发了笔财，合计三十几万。」

「钱款来源信息查到没有？」

「有！」

小庄把收集到的资料放在我办公桌上。

我仔细翻阅过后，发现给陈苹汇款的四人，乍一看没什么关联。

但如果结合他们的家庭成员，很容易就发现，这四个家庭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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