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春来柳色新（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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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给村里招人嫌弃的女孩子找个傍身的营生。

但她死了。

阿爹领了青姨进门，从此，我有很多次和死亡擦身而过。

在这里，能安稳活着。

很好。

转眼临近年关，阿姐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

大夫来看过后，说是双生子，生产之时会比旁人更凶险。

我整日提心吊胆，唯恐有个闪失。

可意外还是来了，阿姐提前一个月发动了。

知道阿姐怀的是双生子后，驸马便把桐院外面的护院撤走了。

只是阿姐依旧闭门不出，加上身子笨重，便喜卧床。

只有春草日日提醒着阿姐要走动走动：「临近生产，更要少吃多走动才行。」

那天傍晚，阿姐如往常一般和春草去桐院外的竹林散步，笑着说想吃我做的葱花饼，可我一锅葱花饼还没有烙好，阿姐就惨白着脸回来了。

「安安……离开这里，一定要找机会离开……」阿姐抓着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

我慌了神，一边喊春草去请稳婆，一边扶着阿姐进屋。

阿姐却死死拽着我和春草：「春草，我死后趁乱带着我妹妹走。」

春草素来稳重，如今泪流满面，倔强着不愿答应。

我茫然无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阿姐已经见红，剧痛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断断续续地催促我找机会离开。

稳婆和大夫来得很快，平静有序地往阿姐嘴里塞了参片，一遍遍让阿姐使力。

阿姐的痛呼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我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

冬日夜晚，冷风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刮着，不记得过去了多久，只记得阿姐几次昏过去又被大夫用银针扎醒。

「生了。」

随着稳婆的一声惊呼，孩子终于生了下来，龙凤双胎。

此时，晨曦初露，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两个孩子就被抱走，阿姐尚在昏迷，甚至没有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孩子刚跑出去，就看到一个老嬷嬷端着一个漂亮的白玉壶进来。

春草神色慌张，拉着我就要离开，恍惚间我即将被拉出门。

「这是鸩酒，驸马吩咐，去母留子。」

老嬷嬷的声音冰冷无情，像一道惊雷猛然在我脑中炸开。

我这才明白阿姐为何拼死让我离开。

她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我挣脱春草，狠狠地撞到嬷嬷身上，白玉壶掉到地上四分五裂。

慌忙间拿起阿姐做衣服用的剪刀，神色癫狂地对着乌泱泱的人群乱刺：

「谁都不准靠近我阿姐。」

嬷嬷只是面上冷笑不止：「既然你们姐妹情深，那就一起上路吧。」

混乱挣扎间，剪刀划过胳膊，鲜血如注。

就在此时，驸马来了。

我挣扎着爬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求求公子饶阿姐一命……」

他面色冷淡，看了一眼我鲜血模糊的脸和手，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若是吵到嘉禾该当何罪？」

嬷嬷又重新端来鸩酒，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来，在驸马耳边低语了几句。

驸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异常，他一脚踢开我，快步离开了桐院。

身似浮萍，无枝可依。

意识沉沦之际，我方知道，无根的浮草是没有办法好好活着的。

除非，在泥中长出枝丫。

后来，才知道那日是北境的消息传到公主府，驸马的长兄，忠勇侯府的世子在战场上受重伤，下落不明。

桐院外，又有护院看守了。

桐院里，日子仿佛凝滞了。

我和春草偷偷地把院子里的花架和风筝藏起来，以为看不到便会不想念。

可我还是发现了阿姐偷偷给孩子缝制的长命锁，里面装的是阿姐手抄的平安经。

我看着一个一个长命锁泣不成声，她红着眼睛看我哭，抱着我轻声说道：「安安，没关系的，他们养在公主院子里，总是好的，我过段日子就会习惯的。」

从此之后，我无数次看到阿姐整夜整夜地不睡觉，就这样一针一线地缝，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都缝进那小小的锁里。

从深冬到暮春。

直到，窗外寒冬的萧瑟渐渐褪去，料峭的春风拂过枝头，阿姐也没有见过一眼她的孩子。

春草心善，也心疼阿姐，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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