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春来柳色新（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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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而是去公主府给驸马做妾。

而我，成了阿姐的婢女。

本朝驸马原本是不允许纳妾的。

只是嘉禾公主和驸马成亲多年，膝下无子，皇家才破例允许驸马纳一房妾室，绵延子嗣。

傍晚时分，一顶不显眼的轿子从公主府后门抬了进来。

阿姐被送进了最北面的桐院。

偏僻，无人。

只有一个洒扫的姑姑，叫春草。

阿姐穿着桃红色新衣在潮湿阴冷的房间里坐了一夜，驸马没来。

等来的，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嬷嬷带着人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给阿姐喝下。

那味道，刺鼻至极，我站在旁边都忍不住想吐。

「嬷嬷，这是什么东西？」

我壮着胆子替阿姐问出了口。

「掌嘴！」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很快就嘴角流血。

阿姐扑过来抱着我，哭喊着：「别打了，我喝，我现在就喝。」

她端起碗，大口吞咽，尚未喝完，就止不住地开始干呕。

嬷嬷冷着脸看着我：「在这公主府里，一言一行都要守规矩，下次再质疑主子的决定，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她又看向阿姐：「这是宫中秘药，珍贵无比，喝了易于怀孕，柳姨娘今日第一次喝也就罢了，下次再洒了，可别怪我亲自动手。」

这药阿姐足足喝了七日。

停药的当天晚上，驸马来了桐院。

眉如远山，目若朗星，一袭淡蓝云纹锦袍，让这杂草夹道的荒凉小院都亮堂起来。

春草告诉我，驸马是忠勇侯府最小的公子，名燕书，身份尊贵，自小就是上京最肆意鲜活的小公子，却愿意为了嘉禾公主，和家族决裂，和官场无缘。

多年来他们伉俪情深，他对嘉禾公主的情谊连皇上都深受感动，这才允许驸马纳妾。

驸马径直进了阿姐的房间，只让我和春草守在院外。

隐约间，听到阿姐的痛呼声以及低声哭泣声。

我来不及多想，抬手就要推门。

春草死死拉住我：「你不要命了吗？你现在进去惹了驸马不高兴，你和柳姨娘都没好果子吃！」

她的语气，带着恐惧，也带着无奈。

驸马离开后，我推门进去。

阿姐像个受惊的鸟，躲在床角，浑身青紫，双眼无神，床榻上，斑斑血迹。

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六神无主，碰都不敢碰阿姐，春草提了热水小心地哄着阿姐，给她沐浴涂药。

过了好久，阿姐才轻轻叫着我的名字：「安安，安安，我好怕。」

……

第二日，阿姐要去给公主磕头敬茶，嘉禾公主不但是主母，更是公主府的主人。

我和阿姐跪在公主的栖霞院外很久，才有嬷嬷领着我们进去，公主和驸马刚用完膳，郎才女貌，言行亲昵，公主看到阿姐也只是神色淡淡地赏下一个白玉镯子便让我们回去。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有为难阿姐真好。

走到门口时，听到公主轻声和驸马抱怨：「崔嬷嬷也真是的，随便个什么玩意都往本宫面前领。」

「礼不可废，不管什么玩意，总要让她见见主人。」

驸马声音带笑，说出的话却让阿姐僵直了背。

宫里的秘药确实「好用」，驸马每个月只来桐院一次。

两个月后，阿姐就有孕了。

有孕以后，驸马再也不来了，阿姐终于有了笑脸，她开始期待孩子的出生。

不停地做虎头鞋，虎头帽，还有各式各样的孩子衣物。

我怕阿姐熬坏了眼睛，和春草变着花样哄她开心。

墙头一束桃花窜出，馥郁香气流转整个桐院，我和春草在院子里搭一个小花架，想象着孩子睡在里面的样子。

给孩子扎风筝，扎了一院子五颜六色的风筝，阿姐也被我们感染了心情，参与了进来，剪了皮影，做了毽子还有莲花灯。

春光日暖，桐院深深，这样的日子简单又正好。

我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

在这灾荒年间，我与阿姐能有个容身之所，可以不饿肚子，等以后孩子出生，我就守着他和阿姐。

一辈子在这四方院子里也好。

我对阿娘的印象很模糊。

村子里的伯伯婶婶都说她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能让家徒四壁的一家人渐渐吃上饱饭，能一路教爹爹读书去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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