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云开时见月明（4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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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抽的。

小孙子彭彭是我一手带大的，看见他就能想到儿子小时候，爱屋及乌。

有次带他出门买菜，没给他买玩具，他回家后就将滚烫的粥扣在我手上。

还振振有词说：「奶奶抠门儿，不听话，活该要受惩罚。」

我不怪他，只是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们一个个都这样恨我。

「彭彭乖，奶奶现在不能回去。」

儿媳在那边忍不住抢过电话。

「妈，你跟爸在闹什么啊？你们闹你们的，可我是无辜的呀，你答应好了帮我看孩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凭啥你不高兴就跑出去，你让我咋办？你儿子那点工资根本养不起我们，我还得工作赚钱呢！」

我听到后也是一愣：「我啥时候答应帮你看孩子的？」

儿媳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你这老太太咋这么缺德？要不是你跟你儿子催生，教他偷换我避孕药，我咋可能怀上？要不是梁辰跟我说你帮我们带孩子，我早就去做人流了！现在这才几年你就撂挑子不干了？你让我咋办？你有没有良心啊？」

儿媳一连串的质问，我半天说不出来话。

「你说话啊！心虚了？我不管你怎么想……」

「王慧啊。」

我温和地说：「记不记得你第一次上门，我给了你 200 块钱，把你叫到房里说的那些话？」

听到这句话，对面突然安静了。

我继续说：「我说，我儿子不是良配，你是个好姑娘。而你转头就跑去和梁辰告状说我瞧不上你，还拿 200 块钱羞辱你。梁辰拽着你的手就来和我吵架时，你就躲在他怀里偷笑。」

我顿了顿，又继续说：「我自知没教育好儿子，不想祸害无辜姑娘，那 200 块钱是我当时口袋里仅剩的钱。」

「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你说这干啥？难不成你现在是在报复我？」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会不明白梁辰对我的态度，他骗你，又怎么可能是为了我？」

儿媳在电话那头发疯，我置若罔闻：

「以后不要来烦我了，要知道，我不欠你们的。」

这也是我离开家后的这几天才想通的。

我不欠任何人的，下半辈子，我想为我自己活。

守着电话，我盼着面试通过的消息。

铃声一次次响起，不是儿子儿媳，就是梁秀城。

从前我讲话他们总是装听不到。

如今我才没精力听他们废话。

三天过去，工作没找到，钱快花光了。

我鼓起勇气拨通了一个面试官的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招用我。

他说：「您当了三十多年家庭主妇，我们担心您和社会脱节。而且您没离婚，又突然从家出来工作，万一是跟丈夫赌气出来的，没经过您丈夫同意，说实话我们也不敢用你。」

我急道：「我向你保证，我手脚麻利，还……」

「对不起，我们这边人手够了，您再去别处问问吧……」

兜里的钱已经不够住店了。

夜里，我无奈地退房，背上背包。

10

沿街路过的每一个垃圾桶，我都探头去翻一翻。

可惜我来得不是时候。

惦记着离家当天，那一碗暖到心窝香喷喷热腾腾的馄饨。

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6 元馄饨摊，却只能望着空荡冷清的街道发愣。

「来买馄饨的啊？」

「啊」我转头，看见卷毛大姐坐在公交站长椅上扇着扇子：

「老板患癌住院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再来出摊，唉，也可能不会再来了。」

我想起老板笑得憨厚亲切的脸。

那天，她摊子收到一半，不嫌麻烦地重新支起摊子。

瞧我凑钱的窘迫，她主说收摊了，少收些钱。

我坚持原价给，她默默赠了我 5 只馄饨。

她的馄饨那么香，人那样好，怎么就……

我突然崩溃大哭，大姐吓坏了，连忙哄我。

得知我的事，她一拍大腿：

「别哭了妹砸，姐给你介绍个工作，包吃包住。」

11

雇主是位 20 岁出头小姑娘，我叫她小姐。

还有一位 60 多岁的老先生，是小姐的爷爷。

我的工作，就是照顾他们爷孙俩的一日三餐。

小姐很爽快地给出 6000 的工资，我惊呆了。

不过是点儿家务活儿，哪有这么值钱？

小姐说我少见多怪，素质高人品好的阿姨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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