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梦中的那片海（5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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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叫一声，下意识往前一扑。
「啪」，沈炼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碎了。
「林！初！」
他捞住我，不让我再往下滑。
「怎么了？」
「林初！」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林初！只是停电，别害怕！别害怕！」
他环着我走到他的卧室，月光盈盈的洒下来，照亮他的脸庞。
他打开窗，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了。
跟哄小孩似的。
对面的楼也是一片黑，不时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好好的停什么电啊！」
我就趴在窗口上喘着气。
外头窸窸窣窣的，沈炼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重新给我倒了杯水。
「这是最后一个杯子了。」
我小声说：「会赔给你。」
他说行，他要个保温的。
……
沈炼在我身后站了一会，他说：「我小时候也会怕黑。」
「那为什么现在不怕了？」
他站远了点说：「因为这里总是停电。」
因为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再害怕，也变得不害怕了。
沈炼这天允许我睡在他房间。
「我去隔壁睡。」
可我害怕，所以他就在我床下打地铺。
「林初，我真的要一个保温杯。」
「……我知道了。」
这实在是很公平的交易，我答应了。
「你小时候为什么怕黑？」
我不想在黑夜里沉默，于是就跟他搭话。
沈炼沉默许久，我觉得他都已经睡着了时才开口。
「因为我总是一个人。」
「我妈死的早，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人了。」
「比起害怕，填饱肚子更重要一点，后来就不怕了。」
沈炼有来有往地问：「你呢？」
我翻了个身，不知道要怎么答。
「不说算了，睡了。」
我问另一个问题，「沈炼，你讨厌我吧。」
「嗯。」
我小声说：「不想让你更讨厌我。」
他好像是笑了一下才开口。
「要我怎么保证呢？」
「说我不会讨厌你你就会讲吗？」
我说是。
「林初，你真的很幼稚。」
他坐起来，在黑暗中对上我的眼睛。
「我保证，不会再讨厌林初了。」
我们那时小，不知道许下的诺言代表着什么。
于是我也坐起来，说我相信。
「小时候偷东西被商店老板抓起来关进仓库待了一夜。」
「林禾没来接我。」
我垂着头捏手指头。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样的宁静。
「沈炼，我真的是小偷来着。」
「那个仓库很黑，我就变得很怕黑。」
我始终记得那一天，我蹲在仓库的角落里，感官无限被放大，好像有不知名的手扯着我的神经，叫我动弹不得。
黑暗像是潮水把我淹没了，但我还清醒着。
清醒的痛苦着。
沈炼站起来，在衣柜里翻找了好一会，才拿出一个小小的纸筒递给我。
纸筒只有小拇指大小。
我借着月光打开，里面是方方正正的钞票。
数额不等，五十一百都有。
「林初，以后就不要偷了。」
「实在难捱的时候，就花这里面的吧。」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
沈炼好像非常无奈似的坐在我身边，再一次贡献出了他睡衣的一角。
「为什么总是哭呢？」
我握紧了那个纸筒，抽噎着说我就偷过两次，一次是小时候，被店主抓了。
一次是上一次，被沈炼抓住。
我说我不是小偷。
他说他知道了。
「妹妹没有奶粉，林禾拿走了爸留下的钱，我怕她饿死才去偷。」
沈炼轻轻将我拥进怀里，「哦，真是好姐姐。」
我有些恼火的拍他的胳膊。
「知道了，林初，那些都不重要。」
他轻轻拍我的头。
「沈德全有一次赌的大，赢了好多，他一整年都在外面，我差点饿死在家里。」
「卖血不能太频繁，我也偷过一次。」
他笑，「不过楼下的老板娘觉得我可怜，把东西从我兜里拿出来，给我套了个袋子让我从门口拎出去。」
「她说：人不能下贱到这个地步。」
沈炼像是还能回想起那一天，他站起身对我说：「林初，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我相信你说的话，以后，我们好好相处。」
那天月色盈盈，沈炼对我说，他相信我。
我就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下去。
一直。
寒假我找了份工作，在小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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