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节 平安扣（1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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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那日，红霞满天，路过的道士掐指一算说我有富贵命。

转头，爸就把我卖给了镇上的王富贵当媳妇，让我以后别忘了他。

我叫昭儿，妈妈说这是未来光明、前途昭昭的意思。

出生那日，妈妈见我是个女孩儿，就想要把我扔掉。

可爸见我身体健康、粉面红腮，就让妈妈把我留了下来。

来村里算命的道士见外面满天的红云火霞，断言我有富贵命，会如这红云火霞般给家族带来光明的未来。

所以给我取名昭儿。

当然，那时的我才刚出生，知道得没有这么详细。

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双手在我面前团出一个怀抱，笑出了黄黄的牙齿，指尖劣质的烟草味直熏我的天灵盖。

「你刚出生时，还没爸两个巴掌那么大。

「见你那么小，你妈都不肯给你喂奶，宁愿下地干活都不看你一眼。

「还是你爸我，给你煮了米粥，捣成米糊，一口一口地给你喂，才勉强把你养这么大。」

然后故作怜悯地摸了摸我的头。

这样的说辞，自我四岁记事起，就听他念叨了无数遍。

「咱们家和村里其他人家不一样，不会重男轻女。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爸我。等以后有了弟弟，也要照顾好他，昭儿要给家族带来光明的前途，是不是？」

我眨着一双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

他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噙着笑，出门去村头和其他老头抽大烟。

鼻尖萦绕的烟味离去，我终于应付完这次的洗脑，继续搓起了我的衣服。

他总爱给我洗脑说他有多爱我，妈妈有多么不近人情。

可他啥活都不干，大大小小的家务都是妈妈在做。

秋天到了，妈妈早上去割稻，中午回来做饭，下午还要上山砍柴。

我得赶紧把衣服搓好，然后去洗菜烧火。

这样妈妈一回来就可以炒菜吃饭了。

「妈妈，等我再长大些，就可以给你做饭，然后我们一起去收稻谷。」

妈妈总是笑得很温柔，然后从锅里稀少的肉中挑出一块，塞我嘴里。

刚出锅的肉很烫，烫得我把肉在嘴里又炒了好一会儿才吞掉。

咸香的肉进到肚子里，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

「阿昭多吃点肉，长高长大，就能帮妈妈做事了。

「可别告诉你爸啊。」

「好！我一定不说，妈妈也吃块吧。」

我从盛好的炒腊肉里挑一块小的，放到妈妈的嘴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妈妈抓住我的手，对着肉呼气，把它吹凉一点，然后把那块肉塞回了我嘴里。

「去吃饭吧。」她把一碟菜和几碗饭一起端了出去。

「啪！」

爸用力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怎么回事？今天的肉为什么比我买回来的少？

「是不是你偷吃了？」

他恶狠狠地掐着妈妈的脸。

妈妈不说话，也不看他一眼。

「爸，刚刚是我馋了，吃了两块肉。」

我用力去掰爸的手，却被他一把掀翻。

「我看你是想翻天了，竟敢吃给我买的肉，看我不打死你！」

他从桌旁抄出扫帚猛地打在妈妈身上。

「个赔钱货！三五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我养你有什么用？

「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现在蹬鼻子上脸，竟然还敢偷吃我的肉？」

我爬过去挡在妈妈身上，却被一把掀翻，撞在了桌角边，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妈妈从山上砍柴回来，又在灶台忙活着做饭。

晚上，我强硬地要求给她擦药。

这是年幼的我，第一次见到她的身体。

被太阳晒伤晒黑的四肢，与身体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总是打在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可妈妈的背，腰和胸口上细腻的皮肤都是淤青和瘢痕。相互交叠，深深浅浅。

最上面有几处伤口，翻着红色的血肉，是今天新添的。

「妈妈，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吃那几口肉了，害得你挨打。」

「没事，就算你不吃，他也会找别的理由打我。」

「为什么？他不用做家务，好吃懒做，却还打你。他凭什么打你？」

我很疑惑。

「阿昭，你还小，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这里是以男人为中心的。所以目前我们还依赖于他。

「他很暴躁，越是抗争，他就会打得越狠。

「你也不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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