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打工人规则怪谈（三）（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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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楼子昂给我发乱码？

不管如何：「把邮件还给我，你还有一线生机。」

先骗到手再说！

肖复权哆哆嗦嗦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打了几下，忽然抬头，鼓足勇气道：「不行，不行，你得先答应我，保住我的命，我才能把邮件给你。」

他冲我吼：「你答应我！」

那有什么难的，我又没本事要他的命：「我答应你。」

他松一口气，忽然眼神一转，又有了新主意：「你得告诉我，他到底让你干什么？给你发邮件，是你们之间的密语，用来对付我的对吗？」

从前我只知道肖部长争强好胜，嫉妒心强。今天才发现，他还有点被害妄想。

我很想嘲讽他，但那样会有点破坏我营造出的「非人」感。于是我沉默不语，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到他脸色愈发苍白。

大约是恐惧过了一个临界点，肖复权忽然不颤抖了，他古怪地看着我，嘿嘿笑起来：「你露出破绽了，卢晴熙。」

「如果你真的很厉害，为什么不能自己把邮件拿到手？难道你的权限还不如安保处？」

「你就是为了拿到邮件故意诓我的吧？演技不错。」

我依旧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糟糕，他反应过来了。可恶，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到手了！

他老神在在往椅子背儿上一靠：「现在想想，从主动申请加班，到抓住机会和我单独来这里，你都是为了这封邮件，对不对？难为你特意等到夜深，气氛拿捏得真好。不愧是楼董引以为傲的高材生学妹啊。」

「我就坐这儿，坐到下班，我看你能对我做什么。」

看到他把电脑锁屏，我的心沉入谷底。

看来，今天是甭想拿到邮件了。

是我轻敌了，现在还能不疯的老员工，哪一个是能被轻易吓到的？虽然我讨厌肖复权，但不可否认，他和老于一样，都是头脑清晰理智，不会轻易被情绪裹挟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要如何弄出点「异常」，把刚刚好不容易烘托住的气氛延续下去？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灯泡。

要说加班时候的异常，不就是——灯光熄灭。

自从公司有强制加班制度后，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守则中所说的灯光忽然熄灭。

守则所说的情况，包括员工主动将灯关闭吗？

大概安保处觉得，不会有员工做这种蠢事，所以守则里根本没有相关的禁令。

没有禁令，代表可以施行。

看着肖复权脸上越来越浓重的得意之色，想到他把周瑶单独骗出去，导致她的失踪，内心这个疯狂的想法愈发明晰。

从周瑶失踪起，我就抱着赴死的决心，继承楼子昂未竟的事业。

反正，又不是没有冒过险。

我已经没有等下去的耐心了。

71.

看到我起身向门口开关走去，肖复权脸上的得意终于有所收敛：「你要干什么？卢晴熙！」

我把手指放在开关上，不顾身后猛然扑过来的肖复权，果断按下。

咔哒。

小小的会议室陷入无边黑夜。

「啊！」肖复权发出一声近乎非人的惨叫，扑过来掐住我的喉咙：「你敢关灯？！你不想活不要拉上我啊！」

我拼命拉住他双手，开始背诵守则：「如加班过程中，所在办公室灯光突然熄灭，请找到离您最近的可输入电子设备，调整至该设备最后一个输入法，输入以下指令——」

我停了下来，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有些松懈，但他依然没有放手。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愤怒的光：「是你故意关掉的，这和守则里说的忽然熄灭不同！你只要把灯打开就可以了！」

他仔细想了想，十分笃定地告诉我：「守则里没说不可以去开灯！你去把灯打开！」

我咳嗽一声，费力道：「守，守则的流程是灯光熄灭后输入指令。你要打破这个流程就试试，会有什么后果。」

他用一种自壮声势的语气，努力克制着颤抖道：「你不要想再吓我！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是不是吓你，咳咳，你自己想。我，咳咳，我只按守则，做事。」

我能感觉到他在盯着我，整个人在恐惧崩溃的边缘。如果此刻他手里有把刀，毫无疑问会捅进我的肚子里。

但是在经过大约五秒的思考后，他松开了手。

我退后两步靠在玻璃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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