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神女和梦（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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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那年，我从村里后河救了个历劫失败的神女。

她被我爹收留，四年为我爹生了四个儿子。

却像头牲畜一样被锁在猪圈，逐渐变得痴傻。

我日日给她送饭与她说话，希望她早点清醒。

直到她的第一个孩子被我爹折磨得半死卖掉后，她终于不再装傻，哭着求我，让我救她出去。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我出生的时候，村里来了个算卦的，说我身上有仙缘，可识非人间之物。

从那时候开始，我便能梦到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

有时候是天上的蟠桃会，有时候是阎王殿的罗刹鬼。

直到我四岁那年，梦到了一个神女下凡历劫。

她衣袂飘飘，面色如玉，踏着彩虹而来。

却因天雷滚滚而跌落凡间，被邪风冲到了村子后面的河里。

当时年幼的我被天雷惊醒，跑到爹的塌前轻轻拍他的手：

「爹，爹，去后河救神女，去后河救神女……」

爹被我吵得烦了，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将我的牙扇掉几颗。

「再吵老子就打死你！」

我被扇懵，在地上半晌都起不来，良久后才擦了擦嘴里的血，自己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跟我梦里相同，后河河堤上果然有一女子，浑身血迹趴在那里，身上的血被河流冲刷了一遍又一遍。

「神女姐姐，神女姐姐你醒醒。」

我摇晃着她，除了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以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可是我力气太小了，拽了半天，她都丝毫不带动弹。

坐在河堤上，我嚎啕大哭，大约三炷香后，村里开始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我听到我爹骂骂咧咧的声音：

「徐贱女，你死哪去了！贱蹄子！隔壁村王麻子可是交了钱让你再大点给他家当童养媳的，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死你！」

「爹！爹！你快来救救神女……」

我大声冲着爹的位置哭喊，果不其然，没一会，爹就气冲冲拿着锄头过来了。

看到那锄头，我有些害怕，平日里爹常用这锄头打我，每次打，我的身上都会青一块紫一块，三天都下不来草席。

可是这次，爹却没打我。

他看着那河岸上的神女直了眼，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

下一秒，他扔了锄头把我抱起，腥臭的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爹的乖女！真了不起！」

他露出一口黄牙冲我笑，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你救了神女姐姐，神女姐姐一定会感谢你的！

「她受伤了，爹把她带回家，给她治伤好不好？」

我只记得，当时年纪小的我觉得爹真善良。

就算爹把那神女扛进了自己屋里，闩了门一夜，我都没觉得奇怪。

爹说得果然没错，他用了一夜给神女治伤后，第二天，神女就醒了。

我将早上没舍得吃的窝头留下，偷偷递到神女身边，我说：

「神女，吃，吃。」

可是神女不说话。

神女只是拿自己空洞的眼神看我，里面的红血丝染红她的眼眶。

她嘴唇干裂，脸色比昨天更白，缓缓问我：

「为什么？」

爹给神女起名叫徐生男。

爹说：

「神女没了家，爹要收留她，否则仙女姐姐在外面会死的。」

可是神女姐姐不是这么说的。

刚来那几天，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屋外已经枯死的那棵树，神情麻木：

「你们肆意妄为，终究会受到天罚。

「将我的仙石还来，将我的仙石还来！！」

她突然怒吼一声朝我扑了过来，那浑浊的眼里充斥着血泪。

我被她扑到地上，害怕得忘记了说话。

可是她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却迟迟没有再收紧。

只是看着我流泪，嘴里喃喃：

「愚昧无知的凡人……」

当天晚上，我又做梦了。

我梦到了神女所说的那块仙石，就在那条河流的最下方。

第二天，我便拉着神女来找寻那块仙石。

跟我梦的果然一样，那颗亮亮的石头就在河里，被河水冲刷得亮晶晶的。

看到那石头，神女沉寂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她摸摸我的头，叹口气：

「你是个有仙缘的孩子。」

说罢，就要下河去拿。

可是河水湍急，神女身子不好，我抢在她之前跑入河中，在刺骨的河水里，将那石头捡起来。

我娘还活着的时候便说了：

「要尊重神，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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