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桃夭（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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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我忙回：「昨天半夜回的，七叔，我先带他们去我家了。」

回去的路上，想到刚才的场景，我有些心神不宁。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袁斌：「刚刚七叔他们……没说什么吧？」

一旦他们说出我妈的事，袁斌和他爸一定会瞧不起我的。

袁斌神色如常，还是我熟悉的表情。

他笑道：「他们都挺热情的，说阿姨人很好，让我们放心。」

「那就好。」

我稍微松了口气。

到家的时候，已经闻到了浓浓的饭菜香。

好久没见妈妈做这么多菜了，看来她对这次见面也挺重视的。

吃饭时气氛很好，妈妈和袁斌爸爸聊得很愉快。

袁斌爸爸提起我们的婚事，妈妈端起酒杯，笑盈盈地说：「只要蓁蓁喜欢，我这个当妈的都没意见。来，亲家，我敬您。」

一旁，袁斌轻轻碰了碰我，小声说：「看来成了。」

嗯，妈妈这一关应该是过了。

真好。

从今以后，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了。

吃完饭，我领着他们去休息。

我家一共三间房，平时我跟我妈一人一间，剩下的那间放杂物。

昨天晚上，妈妈已经把那间房收拾出来了。

洗完碗，我也回了房。

袁斌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见了我，将我一把搂进怀里，滚烫的吻也随之落下。

我很快就情动，勾着他脖子回应。

也许是在熟悉的环境，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吻着吻着，我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浑身一颤，按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动作。

「蓁蓁，不行，我们还没结婚。」

这就是我选择他的原因。

恋爱一年了，他始终十分尊重我，从不越雷池一步。

如今的社会，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少见了。

所以，虽然他家条件差了点，可我依旧认定了他。

「那好吧，听老古董的。」

我娇嗔着躺回他怀里，抱着他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噩梦惊醒。

正想跟袁斌撒娇，让他哄哄我。

可一转身，却发现他不在床上。

人呢？

我起身出去，准备找他。

在经过我妈门口时，不由身子一僵。

隔着房门，我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声，还有女人的低喘声……

女的，是妈妈。

她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每次村子里那些男人来，这恶心的声音便会一次次传入我的耳中。

而男的，分明是……袁斌，我的男朋友。

无边的愤怒将我淹没。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在下一刻，停住了脚步。

只听妈妈说：「小斌，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有这个毛病。」

「你这个样子，我家蓁蓁要是跟了你，是要守活寡呀。」

妈妈在说什么？

袁斌他……有什么毛病？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微微的鼾声。

紧接着，妈妈出来了。

看到我，她似乎并不惊讶。

只是淡淡说：「你都听见了？」

我强忍住眼泪，闷声说：「好久没去看爸了，我们一起去吧。」

村子里的习俗，每家死的人，都是葬在自家后山上。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脾气不好，经常打我和妈妈。

有时候用手，更多的时候用棍子。

小的时候，每次放学回来，妈妈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问她：「疼吗？」

她总是笑着摇摇头，紧紧抱住我，说「不疼」。

可我知道，妈妈，是很疼的。

因为有好几次，我看见她一个人躲在后山的夹竹桃树下哭。

五岁那年，因为一次意外，爸爸死了。

那之后，我家的日子终于好起来了。

因为对爸爸的厌恶，我跟妈妈很少来后山。

如今，几年没来，我才发觉，后山的这棵夹竹桃，长得更茂盛了。

爸爸的坟墓，就在夹竹桃下。

我默默给他上了香。

然后，终于对妈妈发泄出了多年来的不满。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村子里的男人们睡觉？」

「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

「你跟他们也就算了，可袁斌，他是我男朋友啊，你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

我一边说着，一边大哭起来。

我只想要个清清白白的家庭，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没有力气了。

我听见妈妈叹了口气：

「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怎么还是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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