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思在旷野》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自由、充满活力。
苏晓说我这几年变化很大。
之前的我自信、张扬,充满野性的力量。
现在的我畏畏缩缩,不爱说话,没有脾气。
我只是笑笑,其实这才是我真实面目。
我一直在假装自信,假装张扬。
我真实面目就是两个字:自卑。
伺候一个不会说话、大小便失禁,情绪不稳定的脑出血病人两年。
我居然变回了那个我讨厌的自己。
不止苏晓,徐舟野也觉得我变了个人。
他总是找理由和我吵架。
离婚、找真爱,是他屡试不爽的理由。
每次他一说,我一定会和他大吵大闹。
他总是会摸着我的头,宠溺地笑。
说这才像我嘛。
没有脾气太无趣了。
他不知道。
我装作生气,装作自信张扬,装作无理取闹,真的很累。
冲动过后的爱恋也早已回归平静。
我大吵大闹也只是在配合他,寻求他的认同感。
他不知道。
他假装吵架时的演技有多么拙劣,和现在把真话当玩笑话说出来时的演技一样拙劣。
我的大吵大闹是装出来的。
只是把吵架当做生活的调味品。
让我们平淡的生活有些趣味。
让他对我的爱意不会消逝那么快。
这段感情中我一直处于下位。
我一直患得患失。
我怕,怕他发现我从来都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回过神,我平静开口,「阿野,你还爱我吗?」
徐舟野苦笑,「不是,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当然爱你。我开玩笑你生气了?你不是也开玩笑要离婚吗?」
「我没有生气。阿野,我生病了。」
「我知道你生病了。可你压根没有告诉我。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刚回来就立刻赶来找你,你还要我怎么做?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一下我,能不能不要那么任性。」徐舟野敲敲桌子,语气强硬。
如果我没有看到他的朋友圈背景那抹鲜红的身影。
我可能会像之前一样,毫不犹豫相信徐舟野的说辞,把所有错都归在自己身上。
毕竟,我认识他五年,他的朋友圈背景一直是我。
毕竟,他一直表现得很爱我。
毕竟,他说过,离婚、找真爱只是玩笑话。
还好,我听过无数次他的这种玩笑话。
现在就算徐舟野把真话当作玩笑话说出来,我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痛苦。
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他今天说起那个女孩时的眼神,在他第一次夸我时我见过。
虽然他不承认,他依旧假装爱着我,在乎我。
可我明白,一切都变了。
在他去尼泊尔登山前,我突然暴瘦十斤,腰酸腰痛,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他是知道的。
但是他当时心早就飞到尼泊尔了,忙着收拾行李,所以他没有在意。
甚至他现在站在我面前都没有发现我脸颊凹陷,胸骨凸起。
他为他的自由找借口,借口是我无理取闹。
找借口,这是他的强项。
让我照顾他妈和我吵架、抛下生病的我,他都有借口。
他做的一切事情都那么有理有据。
我已经无所谓。
这样也好。
我想,我终于可以从这种只能靠假装吵架维系那一丁点爱意的假面婚姻中解脱了。
我牵动嘴角,「徐舟野,我要死了。」
他瞬间从愤怒的情绪中跳脱出来,「什么?」
「怎么会?」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我重复,「我要死了,卵巢癌晚期,之前跟你说过的,像我妈一样。」
徐舟野有些呆滞,或许他也没想到我的病会来得那么快。
「我不想拖累你。」我一脸平静。
我不想拖累他,这是真话。
我早已不是那个可以陪他登顶的人了。
我已经没有自由了,我不希望他也被困住。
这段婚姻我是开心的。
他曾带给我快乐,我也真心爱他。
不想闹得狼狈收场。
好聚好散是最好不过的。
我们沉默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思雨,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想冷静一下。」徐舟野声音颤抖。
我越过他,指了指身后,「门在那。」
「谢谢。」徐舟野语气带着疏离,踉跄起身,慌慌张张扶墙出去。
说不失望是假的。
我本以为他会死缠烂打,紧紧牵住我的手,一个劲说自己不会走,不会离开我,像他之前承诺的那样。
我本以为他会满脸心疼,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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