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沽酒女（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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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上互辅互成。」

聊完了这些，睿安长公主再次问我：「去江南的事情，可跟柳大人说过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柳大人无关，还烦请长公主替我保密。」

她想了想。

「其实你要是想留在京城，也不是不行。江南只是我往外铺商的第一站，若是顺利，过个几年，我会在京中也设立对应的商铺，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琼池苑』。到时候你若还有心思，我们一样可以合作。」

她怕我是情爱与事业难两全，为我想了一条折中的路。

我却忽然想起上一世的事。

那时，我已嫁入柳府，唐如瑾也以妾室的身份入宅多年。

一日，她告诉我，京中开了一家从江南来的酒楼。

名字就叫琼池苑。

「那可是才名出众的睿安长公主殿下从江南一路开到京城的酒楼，今日开业，她特意邀了夫君前去捧场，还让夫君带上家室。

「夫君体谅姐姐这段时间太忙太辛苦，所以便只让我陪同了。」

她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了我几个来回，又说：「不过也是，姐姐如今的模样，实在是有些丢夫君的脸。」

我那时正被府中事务搅和得心力交瘁，唐如瑾又在其中挑拨，我与婆母的关系也十分紧张。

每天一睁眼便是无尽的琐事与繁忙，想来样子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如今我才知道，原来琼池苑就是长公主开设的酒楼。

她那时邀请柳修远携家室前往，是不是想见我？

是不是仍惦记着我的酿酒技艺，想邀请我一起经营？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我也已无从得知。

柳修远知道我一向爱好酿酒，而京中新开了酒楼，他却也没有想起我。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已经全然不记得了？

思绪回到当下，我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谢殿下好意，不必。

「此番前去江南，我心无旁骛。」

距离出发还剩三日，我出门前往当铺。

除了柳修远前不久送的玉兰花簪，还有许多从前他给我的玲珑佩环、璎珞珠镯之类，我都换作了现银。

完事之后，我去醉月楼打包了一盒甜糕往回走。

等后日去赵府送了酒，再醒来，便可启程去江南了。

可等我满心雀跃地回到家所处的街巷，却远远就闻到了浓醇熟悉的酒香。

封着的酒为什么会飘香这么远？

我匆忙奔进家中，冲向存酒的地窖。

只见后日要送去赵府的共十二坛酒，现下碎了一半。

酒液泼了一地，一片狼藉。

唐如瑾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而柳修远正心疼地检查她被瓷片割伤的手心。

唐如瑾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婉清姐姐，修远总跟我提起你酿酒厉害，我只是想闻一闻到底是什么样的好酒能让修远哥哥这么夸奖……」

我几步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拽住她的长发，把她的脸按在满地酒液之中。

柳修远猝不及防，瞪大着眼睛，连反应都没有。

我在唐如瑾的尖叫声中把她的头再用力往地上压了压。

「不是好奇想闻吗？闻吧，好好闻，闻个够！」

碎瓷片划破了她的脸，鲜血终于让柳修远回过神。

他立刻冲过来将我扯开。

我一个没站稳，在他的大力之下跌倒在地，掌心同样被地上的碎瓷片划破。

唐如瑾的脸上被割出了寸许长的伤口，皮肉翻开，分外吓人。

柳修远朝我怒喝：

「林婉清！你太过分了！如瑾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同这么个弱女子动粗？！

「到底是市井粗妇！遇到事情第一反应还是用蛮力，不知变通！你这样将来如何做我柳家的夫人？」

被酒液浸泡的伤口一阵一阵抽得疼。

唐如瑾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尖叫不止。

我觉得好笑，于是也真的笑出了声。

柳修远絮絮叨叨的呵斥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看着我大笑的模样，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边笑边说：

「柳修远，你别忘了，你刚来京城时，一日三餐都难凑出半碗米。

「我独自上街卖酒，街霸可着我收保护费，同行见我是孤身一女子，都变着法挤对我。

「我没有人撑腰，若不是当街撒泼发疯又据理力争换来最开始的那一点安宁，哪有你这么多年的安稳太平？

「没有我这个『市井粗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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