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君如玉（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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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运。

还有一条是手段要黑。

要做个实权的皇帝，光靠太傅大人的放权离开，是远远不够的。

朝廷上还有一班老臣，倚仗自己是两朝元老，有从龙之功，不把年轻的帝王放在眼里。

对待这些人，绝不能硬碰硬，最好是不动声色地布局，用时间换取空间，慢慢地架空他们。

譬如以皇命指婚来打破家族联姻，分化强强联合的世家。

又譬如以扶持旁支、子承父爵、轮转调任等招数，保证权力的平稳交替。

只有不断巩固中央集权，坐稳父皇留给我的皇位，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底气去推行新政。

13

不光是我在兢兢业业地做皇帝，王娇娇也在勤勤恳恳地履行皇后的职责。

她统领后宫命妇，把「三个女人一台戏」的优良传统发挥到了极致。

每日晚间，我们两口子都窝在沁芳殿，就着清风明月，吃着瓜果点心，一同探考列位官员的后宅隐秘。

王娇娇告诉我：

「户部的许尚书在西槐巷子养了外室，悄悄把家里值钱的产业转移到外室手里。

「啧啧啧，尚书夫人真是可怜。辛辛苦苦操持家务，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既这般，我便加把火，借哪个小丫鬟的嘴提醒一下尚书夫人，上演一出捉奸在床的戏码。

帮尚书夫人出出气，顺便让许尚书靠罪还乡。

他在户部待得太久了，我跟他说了好几次，要催缴江南盐税，要清点官吏欠款。

可他总是推三阻四，用各种理由搪塞我，一点都不听话。

王娇娇又说：

「郑国公的嫡长子爱上了青楼的花魁娘子，为博美人一笑，流水般地花银钱。

「国公夫人愁得不得了，急急忙忙四处找官媒，想要聘一个大家闺秀来帮着管儿子。」

「哎，上个月郑老将军的小女儿及笄了吧？

「我记得你还送了根玉兰翡翠簪子添妆呢。

「那个姑娘自幼练武，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凶得厉害。

「我看，她定能将世子管得服服帖帖的。

「郑国公在朝中虽无实权，可威望还在，我还得用他去牵制定国公。

「若是家事乱七八糟的，被定国公抓住把柄，那可就不好了。

「咱们得略微出出手，帮衬帮衬才是。」

王娇娇嗔笑，说我老奸巨猾，连后宅阴私都要算计。

我回她一个白眼：

「家事国事天下事，不敢不知啊！」

就这般商量着，又过了一宿。

天还未亮，我又得顶着乌眼鸡一般的黑眼圈上朝，娇娇又得端出一副雍容华贵的假笑去应付诰命夫人。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外乎如此。

14

隆冬时分，我和娇娇领着皇儿，送别了母后。

母后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

那一年，天下纷争，群雄并起。

乡绅将乡里的壮丁编成自卫队，皇祖父也在队伍之列。

一开始大家只想着保境安民，并无逐鹿之心。

随着打了几次流寇，队伍日益壮大，从保乡变成了保县，又从保县变成了保郡。

皇祖父便是从这一场场战争中磨炼而来，成了领头人。

母后的娘家原是乡里的大家族。

外祖为保家族平安，自愿与皇祖父结亲，许配亲女，母后便是这样嫁给了父皇。

原以为只是利益结合，却没承想两个年轻人相处下来竟是意外融洽、情投意合。

不久后大军开拔，父皇跟着皇祖父征战四方，母后就在乡里筹集资金，募集粮草，照顾妇孺，安定后方。

母后性情刚烈。

她曾说，父皇若是在战场上送了命，自己定然替他守寡余生，绝不再嫁。若是残肢骨断，也必日日相守，决不离弃，但如若是负心忘情，那便割恩断义，一别两宽。

捷报一个接一个传来，义军攻克的城池愈来愈多，声威遍布天下，皇祖父定了京都，祭了天下登基为帝。

父皇作为长子，文治武功，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

他亲率九部，城外下轿，徒步来接，以正宫之礼，迎接发妻入宫。

虽然两人依旧伉俪情深，但彼时天下初定，根基未稳，面对百废待兴的山河，父皇被迫纳与世家大族联姻，来换取他们的支持。

其实在我之前，母后还曾生育过一个男孩。

可惜被父皇当时所纳的侧妃王氏毒杀了。

闻此噩耗，母后持剑直闯王氏寝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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