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黄雀（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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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说，「老爹，你想哪去了？这些年林珑过得日子，可比姐妹们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说的是真心话。

因为我后来也听说了其他被拐卖女孩的故事，比起卖到大山，卖到国外，甚至卖给春楼，我确实算是幸运的。

至少皮肉不苦，强度不大，人活着，只是心已经烂了。

因为我受了教育，到十六七岁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学生。

我的价格也已然相当不菲。

班里很多男同学对我心猿意马，但他们早已不是能乱我心智的同龄人。

我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居然，考上了大学。

我的人生第一次由我自己发生了转向。

当晚，我跟林伟华说，「老爹，我想读大学。」

林伟华叼着烟，斜眼盯了我三秒。

然后他笑了，「好闺女，有志气，老爹支持你。」

03

我在小城里接的最后一次客，是个开厂的老板。

他把肥腻的手抚摸在我脸上，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听说，你还是个大学生？」

我局促不安地点头，「嗯，开学就去上。」

眼神闪烁地望向房间一角，那里，有一个同样闪烁中的摄像头。

但老板把我这种不安当成了处子的自然表现。

他非常满意，甚至完事后还多给我塞了一千块钱，说是给我的零花钱，以后还去学校找我。

可他应该永远也不想再找我了。

因为没几天后，林伟华就找上了他。

林伟华用偷拍的视频，敲诈了他二十万。

多少年的苦心经营，和盘根错节的家庭关系，不可能因为区区二十万推倒重来。

所以老板给完钱，也只能嘴上恶狠狠地咒骂，「别再让老子看见你们！」

我心里感慨，瞧，男人的话，就是这么靠不住。

不过总算，托他的福，学费是赚出来了。

林伟华带着我，离开了小城市。

我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也开始了新的路子。

比起接散客，这样搞一笔轻松太多，其实风险反而更小，甚至还能挑人。

只要找到精准的「客户」，调查出他的背景，尤其是找到他的软肋。

我跟林伟华会扮演不同角色，短暂的剧本，然后，一击必杀。

一年只需要干两票，除此之外，我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他是邋邋遢遢的烂赌鬼。

我们，互不干涉。

但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所有的事情总有意外。

我的意外是，在大学里遇到了一个朋友。

我烂掉的心，居然渐渐又有了生机。

小玉陪了我四年，竟让我萌发出重新做人的勇气。

04

我还记得报到的那天，刚大汗淋漓地整完东西，第一次见到小玉。

当时她拿了两支棒冰，问我喜欢什么口味。

我心里有些异样，因为这么多年，除了送情书的男生，似乎还没人给我买过东西。

更何况，眼前只是个陌生人。

小玉看着我冷冰冰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脸。

「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四年，请多多关照。」

我象征性地点了下头，接过棒冰。

她问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听我说完后咯咯地笑出声。

「看来我还比你大一些，那我以后叫你，妹妹吧。」

妹妹。

自从小时候的「姐妹」被卖掉后，再也没人这么叫过我。

我细细观察她的眉眼，居然真的与一个小时照顾过我的姐姐有些相似。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错乱，竟脱口而出。

「姐姐。」

小玉再次咯咯地笑。

她有些婴儿肥的脸，笑起来，仿佛真的如向日葵一样，似乎她所见的，就是阳光。

而在这一瞬间，我听到自己心里，轻微的刺啦一声。

有什么东西，在经年累月的包裹中，不经意地裂开了一道缝。

就像手上的棒冰，缓缓融化，凝出恼人酷暑中清凉的水珠。

我贪婪地舔了一口，对她回报了一个笑容。

那也是，我除了客人以外第一次对别人笑。

05

对我来说，小玉是个见多识广的女孩。

她第一次带我看电影，第一次带我逛街，甚至第一次带我吃肯德基。

我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紧张和局促在她柔软的手中无处遁形。

但她依旧咯咯地对我笑，爽朗地「使唤」我。

「妹妹，你就占着那张桌子吧，姐姐来点餐。」

我开始不由自主地模仿她的一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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