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一百个飞机（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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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更严重的欺凌。

送外婆出学校，她走得慢，背也驼，我才发现她又老了。

「叶子，要不，要不我们转学吧。」

小老太太笑起来脸上都是褶子，她赚钱很不容易的，几块几块地攒，一到阴雨天就这痛那痛，床头抽屉里都是止痛片。

「没事的，外婆你放心吧，我和她已经和好啦。」

一学期还没上完，我不想让外婆的钱白花。

「呦呦呦，小叛徒回来了？」

姚倩踹了我的桌子一脚，抽屉里的书稀里哗啦往下掉，我很爱惜书本，每年开学第一件事就是给每本书都包好书皮。

我蹲下身，默默把书捡起来，在心底告诉自己，再忍忍，过完这一年就好了。

「装什么？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不还很牛吗，小 bitch——」

姚倩捡起一本书，不怀好意地往我胸前扔。

「哎哟，倩姐干得漂亮。」

「啊哦，你看见没，好顶啊——」

……

周遭响起各种不怀好意的、肮脏的话语，口哨声。手开始发抖，我想哭，又用力忍住。

姚倩低头，掩饰住眼底疯狂的嫉妒，这个 bitch 真他妈的会勾引人。

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才拯救了我。

「你们又欺负同学？校园霸凌是很恶劣的行为……」

班级的语文老师是今年刚硕士毕业的大学生，性格很好，但也因为性格好，被调来教最差的班。

有经验的老教师对这种班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不是，她想把大家教好，不放弃每一位学生，于是苦口婆心地讲道理，认真对待每一节课，甚至批评上课睡觉的同学。

于是他们私下骂她，向她的杯子里吐口水，我告诉老师了。

所以我是叛徒。

我看向丁老师，轻轻摇了摇头，丁老师没必要因为我和他们为敌。

丁老师是很好的老师，等调到正常班级就好了。

「恶劣的行为……呕……」

「她以为她是谁呀，工资还没我家保姆高。」

「就是，哎，你们看见没，她昨天背的包是假的，那个标都不对……」

身后窃窃私语的讨论，夹杂着不少不干不净的词汇。

「大家先预习下今天的课文。」

再差的班级也会有学习的人，丁老师转身踮起脚把黑板又擦了一遍，她个子矮矮的，因为不尊重她，所以黑板擦得很不干净。

但她还是努力调动情绪，很认真地授课、板书，像她的老师那样。

她的研究生导师是位很优秀的老师，专业、有趣又个性，每节课都会认真板书，经常有其他专业的学生过来旁听，阶梯教室总是满满的。

穿着长裙，很有气质。

那时候她就发誓，等当了老师，她也要做一位优秀的、很多人喜欢的老师。

发下来的语文作业本夹了纸条，让我下课去找丁老师。

一下课我就跑去了四楼的教师卫生间，水龙头的水冰凉，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缕头发很突兀，因为被人粘了口香糖，我剪掉了。

来这里上厕所是因为姚倩会跟着我去厕所，她会拍照。

其实说出来这些我觉得，太丢人，太难以启齿。

把那缕头发整理好，我就去找丁老师，她的办公桌在办公室的最角落，挨着垃圾桶。

「丁老师。」

其实我真的不想再麻烦丁老师了，姚倩的父亲是在市区开厂子的，给学校捐了很多钱，所以班主任才会四两拨千斤。

我不想丁老师再因为我的事情跟别的老师，或者跟年级主任吵得脸红脖子粗。

我成绩那么差，又不是什么种子生，完全没有必要。

丁湘湘看着桌子上的笔筒发呆，那是她在穷苦地方支教时候一个小女孩送的，纯天然的竹筒，豆丁大的小孩子打磨了好几天。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对错的问题，怎么那么难。为什么教学不能是纯粹的教学，为什么霸凌总是存在，为什么学生不尊敬老师，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或者，是不是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要为金钱权利让步。

「荷叶，喏，这个给你。」

丁老师推过来一杯奶茶，可能搞活动，还送了个草莓样式的小吊坠。

真好喝呀，我喜欢甜甜的东西。

丁老师是来安慰我的，悄悄告诉我她要继续向上上报，或者曝光发到网上去。

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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