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一百个飞机（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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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我会在网络上发些做糕点的视频，偶尔运气好也能接到烘焙单子。

攒了一点小钱，等还完欠款后，靠着这些我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哎，这也是外婆的心愿，我自小学习就不好，外婆想等我高考完让我去学门手艺，做蛋糕什么的，哎，可惜……

越回忆越迷迷糊糊，我很爱睡觉，睡觉也快，外婆总说我是小猪，能吃能睡。

「啊——」

很深的夜了，有人扑到床上来，熟悉的，很冰的薄荷味道。

程显漠感觉来了，常常没个轻重，又没有耐心，我倒不是怕痛，更怕之后的沉沦，但这又不是我能左右的……

很久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不过很久以前我也是很怕痛的。

我在一个雨很多的南方小镇出生。

我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外婆，跟外婆生活在一个小弄堂里。

我们的家是一座很小很小的二层小楼，一楼是外婆的小店，名字叫「荷花饭店」，外婆手艺特别好，佝偻着腰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偶尔对着二楼喊上一句。

「叶子，下来剥莲蓬啦——」

我在二楼坐在凉席上吹着华生牌的老电风扇，捧着西瓜吃，清凉的风把我长长的头发吹干，外婆的手很巧，总会把我的长头发编得很好看。

「来啦——」

应声，猛地站起身，透过四方的窗子看到远处开满整个池塘的荷花。

哒哒哒地跑下楼梯，拿个小盆坐在门口开始剥莲子。

「叶子，又帮外婆干活呐。」

下班的邻居都很友善。

「嗯！姐姐下班啦。」

外婆很爱笑，我也很爱笑，尽管我们很穷。

我仰起脸笑得很甜，我左边有个小梨涡，很多人夸我好看。

于是那姐姐停下脚步，进来买了两碗解暑的绿豆莲子汤。

我因为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有点笨笨，于是外婆总是一遍又一遍重复那些叮嘱，教我怎么照顾自己，我从不嫌外婆烦。

周围的人对我都很好，老师对我也好，会夸我很乖，我有很多朋友。

以前也有调皮的男孩拿石子丢我，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小孩，外婆会领着小小我去讨回公道。

外公以前是镇上的医生，但因为救三个落水的小孩最后失了力没上来，于是每到过年时都还有人来看望外婆，镇上的人也都很尊敬我们。

最后以那个小孩被狠揍一顿结束。

可惜我的快乐都截止在高中之前。

我收到了来自所谓父亲的信件，外婆让我丢远点，他是全世界最恶心的烂人。

还有意料之中的是，我没考上像样的高中，外婆狠心交了一笔钱送我去市区的私立高中，那里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

其实我一点不喜欢读书，很多认识的字排列在一起就变得陌生了，我不理解那些公式，背不下来英语单词，知识在我脑子里像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

但是外婆想让我好好读书，最起码读完高中，然后去学一门手艺。

于是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学，去记那些知识点。

但我还是最不讨喜的笨小孩。

这所高中唯成绩论，每次考试都会重新排班级，于是第一次考完试我被分到最差劲的吊车尾班，那个班里都是家里出钱送进来的混子生。

我的噩梦开始了。

开始有人讨厌我，后来越来越多人讨厌我。

可能因为上课时我认真听讲，但成绩依旧一塌糊涂；可能因为我把他们要整蛊老师的事情提前告诉老师了，我被骂叛徒；可能因为我发育得早，他们对着我开让人不适的笑话我没有跟着笑；也可能因为有人和我表白我没答应……

总之，很多人讨厌我、捉弄我。

我会反抗，告诉班主任，但这一班汇集的都是让老师头疼的学生，于是只敷衍几句。还有他们骂的那些话，我根本说不出口。

甚至有一次我和总找我麻烦的同学打起来，我们被叫了家长，小老太太一跛一跛地来到办公室，外婆拍了拍我的手，温和对着我笑，想要和那人的家长讲道理。

可惜这不是在镇上，这是个很大的城市，每个人都很忙，没人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姚倩先动了手，但是打斗过程中她那只很贵的手表碎掉了。

我们赔不起，于是我低头道歉，有眼泪落在我的鞋尖，我不想让外婆看见。

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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