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归来者（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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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但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能如他们期待地做到。

二人佝着身子，从两侧朝通讯功能舱迂回了过去。

我屏息盯着气闸舱的方向，这时候，舱门忽然开了。

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速度很快，方向大致朝向我蹲守的位置。

是韩乔，她显然发现了李嘉图和杨迟早的踪迹。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

由于缺乏战斗训练，我并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把握，只在韩乔快要冲到近前时忽然从掩体后面跳了出来，随后就被她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

我赶紧猫腰躲子弹，同时感觉身体被韩乔的膝盖猛地一撞，然后整个人就旋转着飞了出去。

重重落地后，我抬头一看，李嘉图和杨迟早已经从我身边一掠而过。

我迅速爬起来，赶紧穷追了上去。

他们跑得很快……很快就把我甩开了，但我也没停下脚步。

追到蚀海边时，我只看见杨迟早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来到她身边，还没等开口，就注意到蚀海的异常。

整个海面竟然正像是沸腾了一样地翻涌着乒乓球大小的气泡。

「这……什么情况？」我摸了摸脑袋，「不光有『石油』，还他妈有『天然气』？」

杨迟早没有回答，但我心里很快明白过来，是液体的蚀化为蒸汽。

这就意味着，失控的情况仍在进一步失控。

汗淌到了我的下巴，不光是因为刚才的奔跑。

妈的，我们到底惹了多大的祸事？

我真是想都不敢想了。

杨迟早始终没说话，眼睛死盯着黑暗的大海，我也只能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露出了两个十分明显的白点。

「在那儿呢！」杨迟早说着，迈着步子向蚀海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我们在黑水刚刚没过胸部时接上了李嘉图和被他夹在左腋下的韩乔。

韩乔完全不反抗，似乎晕了过去。

我看见，李嘉图手里正握着一个电击器模样的武器，便问他那是什么玩意儿。

「次声波发射器，抵在头盔上就能把人弄晕，」李嘉图说，「你也挨过一次。」

我想起，是我们在地下第一次遭遇的那回。

「到最近的生活舱去，」杨迟早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趁她还没醒，先把她控制起来。」

我们很快把韩乔拖到了一个生活舱里，并把她平放在睡眠仓的仓盖上。

我到装备柜里找绳索，杨迟早则脱掉了韩乔的头盔。

「不好！」杨迟早忽然惊呼，「她的瞳孔正在收缩！」

我和李嘉图连忙凑上前去查看。

李嘉图翻开韩乔的眼皮反复确认后，终于解开了她的压力服，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退后。」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忙问：「瞳孔收缩代表什么？」

「代表她一会儿就要吃人了！」李嘉图大喊，「退后！」

他最后的冰冷嘶吼直逼着我和杨迟早退到了墙边。

枪声随即响起，背对着我开枪的李嘉图挡住了子弹穿过韩乔胸膛的画面。

「结束了吗？」我问。

「嗯，」李嘉图说，「不会有事了。」

我望了望杨迟早，她如我所料地面无表情。

我咬了咬牙，走近去看尸体。

血从韩乔胸前冒出来，也从她身下冒出来，铺成暗红色的一大片，像她的披风。

她死了吗？我意识到，这应该是不会再回来的那种死亡。

虽然交往不多，但作为昔日的同事，她落得这样的下场，到底让我唏嘘不已，一时间胸口像被人使劲按着，每一口的呼吸都分外吃力。

杨迟早来到我身边，将我轻轻地往后推了推。

「你们先待会儿，我检查一下她的尸体。」

我回头看了李嘉图一眼，来到墙边，找地方坐了下来。

李嘉图在我身边坐下。

见杨迟早脱去死者的压力服后又脱着她沾了血的内衬，我自觉地把脸面向了墙壁。

李嘉图见了，笑着小声对我说：「你还挺讲究。」

我叹了口气，没那么认真地说：「死者为大。」

杨迟早那边好像弄出了一些动静，很快，她招呼我们：「过来看看这个。」

我和李嘉图起身走过去，发现杨迟早把韩乔的尸体摆成了俯面向下的姿势，胸部被身体压着，腰部以下盖着一块白布，只露出尸体赤裸光洁的后背。

后背中央有一大片黑色的文身，主体是一个大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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