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万米之下（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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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什么关联？」

听了我的话，李国栋双手一拍膝盖，站了起来。

「想那些干啥？」他走到跑步机前，将负重挂在小腿上，「你知道蚀泳是啥吗？不知道的话，你觉得你能想明白啥？白费功夫。」

我一想，倒也是。

整个 404 工程有太多神秘之处，我们要做的不是探知真相，而是恪守条例。

于是，我也来到跑步机上，跟李国栋一起运动起来。

汗水湿透衣服后，我总算平静下来，冲完澡以后又吃了些东西，便进入到了睡眠仓当中。

临睡前，我服用了两粒助眠药物，这才合上眼睛。

药物很快起效，眼皮之下逐渐酸胀起来。

我已做好跌入梦乡的准备，忽然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踝，用力地将我往下一拖。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穿着压力服，置身于一片黑水之中。

真实的触感蔓延在我的周身……并且，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渗入我的体内。

我奋力扑腾了一下，就感觉脑袋撞上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这时，眼前的黑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亮起了夜灯的睡眠仓内壁。

我瞪着仓盖上显示着时间的面板出神，鬓角里的一滴冰凉的汗落入了我的耳蜗中。

一时间，我竟有些分不出当下是不是真实的。

我真的从蚀泳中被救上来了吗？

回到生活舱后的一切经历和感受，会不会只是我被蚀吞噬的弥留之际脑中最后的幻象呢？

我按了一下手边的按钮，睡眠仓便弹开了。

我坐直身子，怀疑地审视着周遭熟悉的一切，随后在自己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疼。

我松口看了看，清晰的牙印上糊着口水，看上去全无异样。

我本打算继续睡，却忽然被窗外的黑暗所吸引了。

探灯怎么灭了？

我爬出睡眠仓，来到窗边，手搭凉棚地往外看了看，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一片漆黑。

没有缀满星星的夜空，没有坑洼不平的大地，黑暗严严实实地包裹了一切。

这怎么可能呢？发生什么事了？

我跑到李国栋的睡眠仓边，敲了敲仓盖，发现无人应答，便关闭了液压开关，手动开启了仓盖。

睡眠仓里空空如也，我的冷汗滴入其中。

他不见了。

我回头看了看挂在墙边的压力服，写着我的名字和写着李国栋名字的两套都还在。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看了看手背上变浅了一些的牙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正置身于逼真的幻象之中，从未醒来。

这才是蚀的作用吗？竟然还可以控制人的大脑，给人制造真假难辨的感受？

我进而想到：会不会黑水并没有渗入压力服，也没有拉扯我，而是我自己受其影响，主动回到了液面之下呢？

月球地下，竟然蕴藏着这样的东西？怪不得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又被列为绝密，其可怕程度的确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认知的极限。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我抹了把脸，又望了望窗外，然后走到墙边穿上了压力服。

穿过气闸舱，我来到舱外，抬头看去，发现探灯安静照射着，并没有熄灭。

周围的一切并没有将探灯的光漫反射开去，所以营造了全然的黑暗。

我试探着向黑暗中踏出一步，感觉踩到的并不是实在的地面，就赶紧收回脚。

脚下的黑暗荡开一圈圈涟漪，将原本看不见的灯影拱成了一道道逐渐拉长远去的亮白的弧线。

我抬脚去看，发现黑色的液体正从我的脚上流下去。

是蚀。

我本能地退回到更高的台阶上，然后拼命将黑水从脚上甩下去。

蚀泳带给我的恐惧仍在持续，我只想离那东西远远的。

从舱门通往地面的台阶原本有七级，现在只剩下了四级。我打开肩上的照明灯往两边照了照，见生活舱的支撑腿也都短了一截。

看来，生活舱周围已经被蚀给淹了，深度大概在 30 至 40 公分。

下面是蚀，上面是什么？是什么遮住了星空？

我将照明灯的光聚焦起来，往上照去，什么都看不清。

我想起来，生活舱里应该有照明枪，于是折回舱内取来，然后朝头顶正上方开了一枪。

红点从枪口飞出后，大约经过了 12 秒的时间，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从高处弹落下来，一头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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