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温甬事故：中国高铁的至暗时刻（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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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的损坏，危险程度指数级增加。
正是因为如此，高铁设备往往有层层把关。
那时，甬温铁路的 18 个车站都新升级了 LKD2-T1 列控中心设备。
温州南站也是其中之一。
正常情况下，如果温州列控中心的设备出现问题，上海铁路局调度所内的调度集中终端（CTC)应该会立刻收到反馈。
但奇怪的是，那一天终端没有显示任何异常。
但凡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发现闭塞系统出问题，就能阻止这场惨案的发生。
但遗憾的是，直到事故发生，也没有人意识到。
两辆动车按照惯例高速行驶上了甬温线铁路。
而这，也成了一切悲剧的源头。
其实，事故并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因为雷暴除了造成保险管熔断，还导致了第二个故障。
事故发生的 5829AG 区段轨道电路与列控中心的通信也出现问题。
于是，在温州南站计算机联锁终端显示永嘉站至温州南站下行线三接近（以下简称下行三接近，即 5829AG 区段）出现「红光带」。
「红光带」信号是铁路控制系统中的一种安全措施。
它可以反应线路和区间上是否有列车占用或者轨道是否故障。
方便车站值班人员和调度员及时了解列车运行情况。
可以把它简单理解成一个信号灯。
信号灯亮，只会有两种情况。
要么有列车占用，要么铁路有故障。
而此时 5839AG 区段并没有列车经过，显然是轨道电路故障导致的。
如果出现红光带故障，必须按照规范的应急处置流程行动。
这种情况下，一般会遵循信息传达、应急出动、设备检查、现场处置四个步骤。
温州南站车站值班员臧凯就是这样做的。
19 时 39 分，臧凯在值班过程第一个发现了「红光带」故障。
作为一名车站值班员，他的主要指责就是指挥列车运行，负责在车站一级指挥接发列车。
当晚，臧凯发现故障后，立刻向上海铁路调度所值班调度员张华汇报。
张华是他的直属上级。
相比起车站值班员，调度员才是某一条铁路线路的实际指挥者，负责辖区段的行车组织工作。
接到故障汇报后，张华也按照流程立刻通知电务、工务人员检查维修。
到这里，一切行为都符合规范。
19 时 51 分，D3115 次列车缓缓驶进永嘉站 3 道停车，正常办理客运业务。
但就在列车进站不久后，调度员张华突然发现不对劲。
上海调度所调度集中终端（CTC）显示与现场实际状态竟然不一致。
温州南站 5829AG 区段的在温州南站计算机连锁终端显示「红光带」，但调度所 CTC 没有显示「红光带」。
换言之，分台显示有故障，总台却显示没有故障。
张华意识到，一定是设备出问题了。
于是他立刻按规定下发指令，布置沿线的永嘉站、温州南站、瓯海站将分散自律控制模式转为非常站控模式。
简单来说，就是车站的智能模式转成了人工模式，由人工调度列车。
这一消息也会立刻同步给沿线的列车。
于是，20 时 09 分，D3115 次列车司机何枥收到了上海铁路局调度所助理调度员杨向明人工通知电话：
「温州南站下行三接近有『红光带』，通过信号没办法开放，有可能机车信号接收白灯，停车后转目视行车模式继续行车。」
所谓目视行车模式，就是指由司机控车的固定限速模式。
相当于动车从自动挡换成了手动挡。
在这个模式下，列车的运行速度就被限制在固定值 20km/h 之下。
接到指令，司机又向调度员进行了再一次确认。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20 时 14 分，已经停靠十分钟的 D3115 次列车从永嘉站缓缓启动。
3 分钟后，D3115 次列车司机再次接到调度员张华的电话通知：
「在区间遇红灯即转为目视行车模式后以低于 20 公里/小时速度前进。」
就这样，司机时刻做好了转为目视行车模式的准备。
20 时 21 分 22 秒，D3115 次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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