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臣妻（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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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现在很安全。」

我拍了拍脑袋，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谁！」

沈珏握盏的手顿住，好看的眉眼里闪过几丝复杂情绪，良久笑着介绍自己：「我叫沈珏。」

又指了指我，「你是我下属唐风的妹妹，唐絮。」

他说我和哥哥唐风，在护送他回京的途中遭受匪寇袭击。哥哥不幸遇难已经就地安葬，而我侥幸活了下来。

我半信半疑，头疼得厉害。

沈珏温柔道：「都过去了，不记得也是好事，往后我会照顾你。」

他信守承诺，将我安置在京中别院，哪怕政务再忙也会日日陪我讲话解闷。

当时的我无依无靠，将他当成一根求生的浮木。所以他说想娶我、给我一个家的时候，我答应了。

但沈母不同意。

她寻到我的住处，将一袋银子丢在我的脚边，言语刻薄：「我儿仕途顺遂，只有高门贵女才能相配，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莫说正妻之位，就是当妾都没资格！」

我自尊受挫，连夜收拾包袱离开。

沈珏日夜寻我，还为此摔断了一条腿，找到我的时候央求我不要走。

他说：「不管宗族如何反对，只要皇帝赐婚，谁也不能阻挠我们在一起。」

我本来没抱希望。

如今的赵桢，就是当初下落不明的永王。他凭铁腕肃清叛党奸佞，登上帝位。

这样的人，真会愿意插手这种小事吗？

但赵桢允了。

出嫁那日，赵桢甚至御驾亲至，送来一架翡翠珊瑚，笑声朗朗：「朕与沈爱卿多年旧交，十分投缘，新妇也算作朕的义妹，往后若有委屈，尽可找朕主持公道。」

一言，给我撑足场面。

我盖着喜帕瞧不见天子真容，只觉得他嗓音浑厚动听，应是个极好的人。

更何况他将国家治理得很好，还是位难得的痴情男子。我曾在府中丫鬟们的闲言里得知，赵桢曾落难被一农户女搭救。

两人在村中拜堂，私定终身。

可惜，等赵桢剿灭逆党回去找农女，整个村庄毁在一场大火中。

赵桢早朝时闻农女死讯当场呕血，在众人的眼前黑发间顿生白丝，寸寸及胸。

那女子，名唤阿茵。

她是赵桢的发妻，也是本朝唯一一位没受封后大典的皇后。

听到这些事后，我很好奇赵桢到底生得什么样子。

庙会那日，我便见到了。

赵桢微服逛庙会遇上刺客埋伏，沈珏随行伴驾。因沈府较近，赵桢被护送进府医治。

彼时我正在屋子练字，只听前院喧哗嘈杂一片。沈珏衣裳沾血地推门进来，「絮儿，今夜无论西厢房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过去。」

「怎么了？」

我发蒙地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沈珏难得一脸惊怕，箍住我的肩头不停地重复：「记住了，不要出门！」

我茫然点头。

前院吵得不行，我想到沈珏衣上的血，直觉是出了大事。

派去打探消息的丫鬟，火急火燎地跑回来告诉我：「夫人，是陛下今夜遇袭，人正在厢房医治呢。」

丫鬟说血流了很多，纱布送出来一捧捧的血红。而沈府向来清廉，府中下人很少，派上用场的全顶了上去免不了忙手忙脚。

我想到赵桢是个好人，一时忘记沈珏的叮嘱，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跑去帮忙。

等我烧水送盆了三回，赵桢的血终于止住。

第四回送水进去时，太医正撩起床幔。

我自人群缝隙里扭头望去，只见一人身影高挺，裸身缚着纱布，如缎丝滑的黑白长发委顿在床沿。

是张没有血色的绝美面容，只有漆如墨色的凤眸里依旧锋锐如刀，与我对视上。

不知怎的，我的心头蓦地传来阵尖利刺疼。

「阿茵！」

我捂住心口要走，赵桢突然疾呼一声，踉跄地滚下床，狼狈不堪地跑上来将我死死抱住。

赵桢抱着我，喜极而泣：「你知道三郎受伤，特地来的是不是？」

「我、我不是阿茵。」

我挣扎不动，只能求助屋子里的人。

大家一脸惊愕，但没人敢上前拉开赵桢，直到沈珏来了。

他将我拽到身后，向赵桢恭敬作揖：「陛下，这是微臣的新妇唐絮，不是皇后。」

赵桢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们的婚事，还是陛下所赐。」

沈珏垂首而言。

我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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