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相顾余生（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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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肚子咕咕叫，心里也委屈。

袁老汉半夜起来三四回，每回都来屋里头看一眼才回去。

天不亮，鸡打鸣的时候袁老汉就起来了。

他把乌黑着眼圈的我也喊起来。

袁老汉要早起榨豆子油，等会拿去铺子里卖。

我睡眼惺忪的，困得眼皮又耷拉下去。

袁老汉的巴掌就打在我背上。

麻麻痛痛的。

「别偷懒，快看快学。」

「这以后可是你吃饭的家伙。」

我努力打起精神，整个屋子里头都是浓郁的豆子油香味。

袁老汉去铺子，我要带着袁光。

他在前头叫卖。

我在后面哄着袁光玩。

有熟客看到，揶揄，「呦，袁光有媳妇了呢。」

袁光靠在我怀里，也媳妇媳妇的跟着喊。

我心里恶心极了。

但我不敢表露出来。

袁老汉看我看得紧，要是我对袁光敢有一点不好，他就会打我。

一次去河边洗袁光尿床的被单。

袁光坐着噘嘴，像是懂了些事。

难得有了几分羞耻心。

他一直不让我洗，手上来抢我的被单。

我前头还耐心哄，「袁光，听话，不洗晚上没得睡觉觉了。」

他还是不听。

我见四下无人，第一次黑了脸，死死瞪着他。

「放手，傻子！」

袁光瘪着嘴，后面大哭，一直捶我，「雯丫头坏！雯丫头坏！」

我跟他争执间，袁光不小心落了水。

我吓坏了，连忙也扑进去。

要不是袁光手乱扑腾，也不至于那么遭罪。

他呛了不少水。

我费了大力气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心里后怕。

等回去时，袁老汉看见袁光落汤鸡的样子，眼睛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

我遭了一顿毒打。

手上背上都是竹竿条的痕迹。

袁光看我被打得惨了，求着袁老汉住手，「别把雯丫头打死……别打死了……」

袁老汉气得不行，当天又饿了我一顿。

我夜里等袁老汉睡着了，偷偷溜了出去。

我记得来时的路，我要回去找爹娘。

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

天天跟一个脾气大的老头和不能自理的傻子待一起。

久了我会疯的。

还没走出镇，袁老汉就赶着牛车追来了。

我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袁光坐在后面一直喊，「雯丫头别跑，别跑……」

我最终还是被袁老汉追上，带了回去。

他板着一张脸。

许久才说，「你家养不起你，你回去能干啥？」

「在我这里，我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

我瓮声瓮气，「你今晚还饿了我一顿。」

袁老汉又被怼得沉默。

他不算会说话，「那是你对我孙儿不好！」

我难得顶嘴，「你那孙子又傻还好面子，我对他还不好？」

袁老汉听不得人说他孙。

气得甩了牛鞭，「下车，你要走就走，我不留！」

我跟他安静的对质着。

袁光在一边吓得哭了，「爷不好，爷不好，不要吼雯丫头！」

袁老汉过了会儿才架着牛车再走。

我回屋里头，直接躺在了袁光的炕上。

打了那么久的地铺，背都酸痛了。

袁老汉看着，气得胡须都快竖起来了。

袁光连忙躺在地铺上，自己拉着被子盖。

「袁光喜欢睡地上，喜欢睡。」

「雯丫头不气，不气。」

天不亮，我自己就爬起来了。

袁老汉已经在打豆子了。

我揉着眼睛坐在小凳子上。

袁老汉瞪了我好几眼。

这里就我们两人，袁老汉直言不讳。

「袁光心善，但你这丫头心坏！」

「我怎么坏了！」我不服气。

袁老汉边磨豆子边说，「你要是不甘心给袁光当媳妇，你就趁早离开吧，省得到时候袁光对你依赖，你又要走，都不好收场。」

「你嫌他笨，嫌他傻，但这些都改不了，你到时候偷偷离开吧。」

我静默许久，「真让我走？」

「走！」

「不许跟我爹讨回去之前给的银钱，还有那两桶豆子油？」

袁老汉微微佝偻的腰，搭着脸，轻哼口气。

「不讨！」

袁老汉哄着袁光转移视线，我就往家里的地方去。

白天走到晚上才到家。

刚到家，我娘看到我立刻关上门。

「娘，是我，你快开门！」

我娘扒着门缝，警惕的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想家了，我想回来。」

「你快回去，我们现在可没钱赔给袁老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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