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并蒂花败（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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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我便想笑。

关在牢里的第十日，沈立出现了。

十日不见，他消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凸起，眼睛下方一片青黑，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满腹的心事和担忧。

「丽妃要处死了，」他开口，语气是浓浓的倦意，「她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是要见一见你。」

我毫不意外地点头：「皇上答应了吗？」

他深深地看着我，半晌苦涩地笑了：「阿晚，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我看着神色恳切悲戚的他，轻声笑了。

「沈立，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对姐妹，她们相依为命，姐姐非常照顾妹妹，妹妹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姐姐的照顾。」

「入宫后也是一样。妹妹是一个没什么自知之明，也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有一个心上人，她想在这宫里活下去，自由而不是充满奴性地活下去，等到心上人来接自己的那一天。」

沈立听到这里，眉头拧紧，神色痛苦。

「姐姐知道妹妹有这样的愿望，她知道妹妹是有希望地在等待一个人，而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她麻木地活着，只想实现妹妹的愿望，护着妹妹的天真，在这宫里活下去。」

「所以当她知道丽妃要将他献给先皇的时候，她除了害怕，也生出了一种奇异的责任感：她终于可以有小小的权力，去守护自己的妹妹。」

「最可恨的是，她的妹妹并没有觉得这有任何的不妥，甚至还小小地虚荣了起来。」

「她对姐姐说，这下你可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多好的福气。」

「直到他的姐姐被折辱而死。」

地牢里鸦雀无声，只有远处不知道哪里的水滴声，滴答，滴答。

「你说，妹妹还配苟活吗？」

地牢昏暗的灯光里，我的双眸里早已蓄满泪水，我痛苦地看着沈立。

「沈立，我还有幸福的资格吗？」

沈立早已痛不欲生，他慌乱地抱住我，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烫得我好痛。

他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阿晚我们为你姐姐修一座佛塔，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为你姐姐吃斋念佛，好不好？」

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麝香味道，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就在不久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将军，还用剑挑起我的下巴，告诉我他从不信鬼神之说。

我到底还是伤害了他。

我狠狠地回抱他，我多想告诉他，好，我愿意，我们不顾一切地走掉。

可是我不能。

片刻后，我放开了手。

「沈将军带我到丽妃娘娘那里吧。」我淡淡地开口道。

沈立的身形僵住。

13

月余不见，再次见到丽妃，地位已天差地别。

我是神女大人，而她是阶下囚。

她因为长期在地牢，见不到太阳的眼睛黯淡无光，皮肤也失去了弹性，头发像枯草一般，竟像是老了十岁。

而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里瞬间亮起了兴奋的光。

「贱人，你还真敢来见我。」

「我为何不敢，丽妃娘娘。」我朝着她施了礼，「汤圆是专程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这一切都是你故意设计的，是不是？」丽妃冷笑道，「从一开始你向我献计，到现在你设计着让皇上将我杀死，这都是你故意的，对不对？」

「丽妃娘娘在说什么呢？丽妃娘娘难道忘了汤圆是你最忠诚的狗了吗？狗怎么能咬主人呢？」我佯装惊讶地问她。

丽妃从前常说，狗就是狗，若是让她咬了主人，那就是主人的无能。

这话无疑激怒了丽妃，她凄厉地大喊一声：「贱人！」然后抬起手来就要扇我。

狱卒立刻上前将她拦住。

沈立也上前，将我护在身后。

丽妃狠狠地挣扎着，而我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丽妃娘娘是不是又想打我了？我服侍那妃娘娘的这些年，娘娘知道一共扇了我多少个耳光吗？」

「603 个，每一个耳光我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薛清丽，你知道那有多疼吗？但是那样的疼也抵不过我阿姐万分之一的疼，抵不过我心里千分之一的疼。」

听到我提起姐姐，丽妃的脸色变了一变。

「不是你亲口说这是她的福分吗？」她心虚地开口。

「这福分给你你要不要啊？薛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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