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誓言（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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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师尊自请了下山的任务。

师尊凝眉看着我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此次任务艰辛，你确定只你一人？」

我点头。

她也没再反对。

下山的路，若是往日御剑，只需须臾。

走下来，却行了三四个时辰。

但我难得一个人踏一次春色。

山间流水潺潺，偶有行人打着拍子唱着小调。

影影绰绰，听不真切。

但有一句，是听清了的。

一口吴侬软语唱得凄切。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山下自有山下的天地。

集市上什么都有。

自然也有藕粉蒸。

五文一份。

免去了挖藕、清洗、切碎、生火……

吃起来，和自己做的也没有太大区别。

有前来买藕粉蒸的行人与小贩谈笑。

「以前我家娘子最喜吃藕粉蒸，我做起来只觉得麻烦。」

「后来，发现你这有卖，倒免去了许多事情。」

小贩笑呵呵地迎来送往。

「一直闷在家里自然不会发现。」

「人呀，就是应该走出去。」

「总待在一处，会出问题的。」

同桌吃食的小姑娘递来帕子，小心询问。

「漂亮姐姐，你怎么哭了啊？」

有人接过帕子，不怎么温柔地在我脸上擦拭。

「冷了的藕粉蒸热热也能吃。」

「无论是亲手做，还是出来买都好。」

「重要的是，你要开心呀，小云梦。」

我一抬头，对上一双狡黠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注意到我的目光，收回手。

「怎么，看到我很吃惊？」

「还是被别人发现自己哭了，觉得丢人。」

「哎呀，小云梦，你知道我这个人嘴最是紧了。」

眸子的主人见我不生气，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珊瑚簪子随意把玩。

「山里捡的，好看吧。」

「还捡到一盒藕粉蒸呢，可好吃。」

我懒得搭理他。

他却觍着脸凑过来傻笑。

「别生气嘛。大不了，今天的藕粉蒸我请你吃。」

「只是这红珊瑚簪子是定情的，既然被人弃了，是不是说明排队的人有机会了啊？」

我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吃完藕粉蒸，才勉强吞下所有的哽咽。

「人和妖没什么好谈的。」

眸子的主人听到我的回复，眼里暗淡了几分，耷拉着脑袋争辩。

「狼妖怎么了？」

「我还扶老奶奶上街买菜呢？」

「不能因为江让是人，就占尽好处吧。」

「明明我认识你比江让更早。」

「我们还同床共枕许多年，你得对我负责。」

我在桌上放下五文钱，站起来准备离开。

「蜀江，那个时候你还是只小狼。」

是只落到陷阱，逃不出来，偷偷呜咽的小狼。

捡到了，便当宠物养了十年。

养到最后，狼族的人带着重金找上门来，说要接失踪了十年的少主。

「狼也好，人也罢，我总归是阿梦的。」

「人心易变，可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阿梦，你看看我，我的心同你一样，也是热的啊。」

我不回答，蜀江也不恼，只是噙着笑，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我。

跟着我进了客栈，跟着我向掌柜要了一间房。

睡到半夜，怀里拱进一个熟悉而温暖的东西，毛茸茸的。

抱着睡醒。

才发现是蜀江的本体。

踹也不是，抱也不是。

就丢着狼崽睡在床上，出门去做任务。

清远镇外有妖邪作祟。

妖邪常见，但不走夜路倒也撞不上。

只是听镇里的人说这妖邪古怪得很，白日也出来伤人。

出城向东五十里，满目青翠。

我藏在枝叶中，没等来妖邪，却等来了江让和桑晚。

桑晚跟在江让身后，拉着江让的衣袖，说话脆生生的。

「江让哥哥，云梦师姐一个人做任务，你不担心吗？」

江让回头看了桑晚一眼，眼神复杂。

「她这个人一向要强惯了，不妨事。」

纵然是誓言已立，再无可能。

可听到这番话，胸口依旧密密麻麻地泛起酸涩。

我抚着胸口，又看见桑晚拉着江让衣袖的手轻扯。

「江让哥哥，这里阴森森的，我害怕。」

「要是我和云梦师姐一样强就好了，就可以和你并肩作战。」

江让注意到桑晚的小动作，回头，声音温柔。

「晚晚，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林中有声音响起，模仿着桑晚的声音。

「江让哥哥，江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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