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他（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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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你爱我吗。”

他大抵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方向盘歪了一下又立马回正。

许久，他才道：“你呢。”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对我说过【爱】的，只有爸爸妈妈，爸爸说得最勤。

他几乎每次下班回家，第一句对我说的便是“我的宝贝女儿，爸爸最爱你了。”

爱是要说出来的，我想。

不然我会怕是我自作多情。

但他没说，我不确定了，他真的爱我吗。

被何晏撕碎的离婚协议还静静躺在垃圾桶里，他塞了杯水在我手里，让我吃药。

我盯着杯中不断旋转的水涡，还是算了，不改了。

明明他只要说了那个字，我就想改变一下我的结局，改变一下我们的结局。

“何晏，我会忘了所有人，忘了我妈，忘了你，甚至忘了我自己，你还是不和我离婚吗。”

“吃药。”

他没回答，依然催促着我吃药。

“何晏，你听清楚了，我要和你离婚。”

他仿佛泄了劲，有点无奈，又有点绝望，声音颤抖。

“林念啊，你把我们都推开，你...我不想你...”

他没说完，但我知道他猜到了，从一开始，我就是想死的。

把一切都安顿好，谁都还没忘的死去，比最后我可能和我妈一起住养老院的结局好太多了。

也是我能想到最好的结局了，可是现在有变故了。

这个变故还很麻烦，何晏不让我死。

“何晏，你贱不贱啊，你做那么多，我都会忘的，值得吗？”

何晏最近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我知道都是为了照顾我。

但我是要和他离婚的，我打他，骂他，羞辱他，都没用。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得了这病的是他，这样我一走了之，他很快便会忘了我。

何晏依然整理自己的地铺，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睡吧。”

黑暗中，我依稀能看清何晏的轮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在这夜晚，我与他才能这么平静的呆在一处。

其实，有何晏在，很安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快睡着时，迷迷糊糊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应了一声。

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但梦中，他对我说：“林念，值得的。”

我追问：“什么值得。”

他笑而不语，什么都不肯与我说了，害的我在梦里生了一晚上气。

第二天一早，我就没看见何晏，晚上了，也没见回来，我以为他想通了，终于要放弃我这个【坏女人】了。

可到了深夜，我都睡下了，他突然回来，给了我一块玉坠。

我仔细看了，刻着佛像与护身符的字样。

“我不要。”我还给他，维持着我坏女人的形象。

他这次态度强硬，自己动手给我戴上了。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我记得他与我说过，小时候他求神明不要让父母离婚，但最后还是离了，他便再也不信这些了。

我想把这坠子摘了，他却按住我的手，哀求道：“林念，求你，再让我信一回吧。”

这段时间，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趁着何晏去公司，我想再去看看妈妈。

何晏若陪着我去，就他那紧张我的劲儿，肯定露馅。

打了车到小区门口，踏入小区门的那一刻，我耳鸣了一瞬，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

无助，恐惧油然而生，我呼吸都有些不稳，腿软的险些站不住，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念念回来啦。”

妈妈迎面走来，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狂奔过去，抱住妈妈，埋在她肩头哭。

我真的，不想忘记妈妈。

“怎么了，念念，何晏欺负你啦，妈替你去教训他。”

我拉住她，“没有，妈，我想爸爸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墓园里，我擦了擦爸爸照片上的灰，已经很久没来看过爸爸了。

他的样子我已经有些模糊了，我用手指描了又描照片上爸爸的脸。

想把他记得深一些，再深一些。

他对我来说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个好丈夫。

爸爸对我说爱时，每每也会对妈妈说，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再也没说过，他们俩也一步步走到了终点。

我知道，是爸爸先背叛妈妈的。

越来越晚的下班时间，抱我时的香水味和还未擦干净的口红印。

我13岁了，我都懂。

但我为了维持一个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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