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口孽（5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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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奶奶一眼认出来自己孙女的衣裳。

「是小九啊，这是小九。」

我们听到吵闹声就趴到窗边往下看，只见辅导员不耐地甩开老人家胳膊。

「你孙女是自杀，和我们学校没有关系。」

「这里是公共场所，还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要在这里闹。」

「有话我们到车上说。」

人都死了，还顾及什么体面。

她奶奶哭得厉害，紧紧抓住孙女的手腕。

「怎么会死呢？」

「我孙女那么乖，那么懂事。」

「她怎么忍心抛下我啊。」

拉扯间白布滑落，露出林小九苍白可怖的面容。

众人惊得纷纷吸气，议论声更大。

辅导员使了个眼色，林小九的奶奶就被一左一右架到车里。

看到这一幕，有同情的，也有厌烦的。

我旁边的女生皱眉道。

「死哪里不好，非死学校里头。」

「现在咱们学校正等着升双一流呢，万一被影响了，这可怎么办。」

「这死老太太真晦气，死就死了，来学校闹什么。」

楼层低，隔音差。

底下的人纷纷抬头往上看。

「看什么看，我说得不对？」

「她明摆着要讹学校啊。」

同学中不少人附和。

「是啊，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用搞得这么难看吧。」

「好好商量不行吗？」

「这么一闹，她是死了孙女，可被影响的是我们啊。」

女生见有人赞同，声音更大。

「别这么看我。」

「搞得好像你们没这么想过似的。」

「装什么清高！」

也有几人说看不下去，指责她太没同情心，反被骂成「圣母」。

抬尸体的几人反应过来，把白布往上拉了一下，并没注意到尸体的眼珠紧盯着她离去的方向。

我知道这女生恐怕是被还魂尸记恨上了。

同学小赵啧道。

「人都死还这样讲。」

「也太过分了吧。」

小赵和我很熟。

她住我对门的宿舍。

「能不能去跟你住一晚啊。」

不是我不想离开学校躲躲，而是表叔人在外地，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让我借着其他宿舍的生人气先挺几天，还宽慰我不要担心。

怨鬼的强弱取决于生前的本性，林小九懦弱无能，那她死了一定也是个弱鬼，顶多显形吓吓人，成不了什么风浪。

话是这样讲，可我还是觉得不安。

小赵点头答应。

我当晚搬离寝室，借住到了对门的宿舍，和小赵挤在一起。

因为死了人，她们睡不着，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林小九还真可怜，死了还要被人泼脏水。」

「对门那女的视频更新了，她说自己心里难受，失去了宝贵的朋友，一会儿还要开直播缅怀……」

「呸，猫哭耗子，真该让别人看看她的真面目。」

一同学忍不住道：「这种事发上网，不担心学校处分吗？」

「我看导员在群里通知了，不许任何人谈论。」

另一同学哼道。

「怎么可能处分？导员是她表姐！我还听说，咱们院的副院长就是她亲舅舅。」

同学：「照这么说，那她啥也不缺啊，干吗老盯着林小九不放。」

另一同学接话道：「那谁知道，说不定她就是心理变态，喜欢欺负人呢？」

「可怜林小九的奶奶，她奶奶今年都八十了，唯一一次出远门，还是坐火车来给孙女收尸。」

此话一出，气氛变得凝重。

过了几分钟，屋子里的灯「啪」一下熄灭了。

「行了，快睡吧。」

黑暗让人不安，大家都没再说话。

旁边的小赵忽然推了我一下。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很小，几乎都是气音。

但在寂静得出奇的房间里，这点声音宛若炸雷。

同学慌了：「赵赵，大晚上别乱说啊，是不是对面那女的开直播的动静……」

不对，我早就听到了对面的噪音。

但我很清楚，赵赵指的声音不是这个。

小赵说的声音是在走廊上。

从远及近。

好像是有人一直拖着闷长步子走，落地声一下重、一下轻。

除了走路声，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然后声音就停在我们门口。

我万分警惕地看着门外。

砰砰砰……

门被敲响了。

一下重过一下的声音让人心惊。

不过不是敲我们的房门，而是在敲对面的门，一边敲还一边喊「开门」。

我听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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