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大明舰队诡事（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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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次下西洋中，大明的舰队陷入一片浓雾，随后主帅郑和失踪了。
等他再回来时，胯下长出了那个东西。
粗大，健壮，狂暴，一击就能毁掉一艘大船。
「大明，大海，日月江河，皆是虚妄。巴鬼，唯有巴鬼。」
他飘在空中，喷吐着足以被诛十族的逆言，海上风浪四起。
漩涡中，隐有无数巨手翻卷。
大雾弥漫了已经半个月有余，宣威号笼罩在一片浓白里，失去了方向。
号箭打光，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我先后派出三十名士兵乘小艇去报信，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宣威号成了大洋上的孤岛，更糟糕的是，粮食也彻底吃光了。
「彪爷，先吃饭吧，可别饿坏了身子。」
断粮第二天，亲兵王二恭敬地端来餐食，竟是一大盘肉。
雪花似的肉片，红的丰腴，白的细腻。
我心头一紧——人相食三个字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二，这肉……」
「彪爷，我们昼夜捕捞海货以补充军粮，这就是秦五刚从大洋里钓的鱼。」
怪不得，肉片上还带着扭动的触须。
我夹起一块肉正要送进嘴里，突然发现鱼皮上有块图案。
大明的日月旗，正是秦五胳膊上的刺青。
「您别担心，」王二谦恭一笑，「这鱼凶得很，活活咬下秦五胳膊上一块肉呢。」
「辛苦了。先退下吧。」
王二撅着屁股退出营帐，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条湿漉漉、黏乎乎，带着腥味的痕迹。
仿佛他的下半身不是脚。
那天开始，宣威号上不断有士兵失踪。
一开始是一个两个，后来十个八个的消失不见。
手下禀报说，那些士兵都是捕鱼的时候不慎坠海淹死了。
深夜，我换上便装，偷偷出去巡夜。
大部分士兵都在营帐里酣睡，巡逻的士兵一丝不苟，杀气腾腾，很有大明水军的气势。
我来到船尾，一队士兵正在百户老李的带领下捕鱼。
这帮士兵昼夜捕鱼，也没时间打理自己，一个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
「彪爷！」
「免礼。将士们辛苦了，这网鱼，我来捞！」
我兴致勃勃把大网抛进大洋，然后握住网绳，感觉不断有大鱼撞进网里，直到绳索不堪重负，才跟士兵一起，喊着号子把网提上来。
「彪爷威武！这网鱼够全船吃三天了！」
「那还用说，彪爷可是三宝太监座下第一人！」
士兵们马屁如潮，我充耳不闻，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
网里，都是失踪水兵的尸体，泡得发白，一双双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们……这些天吃的是人肉！」
「彪爷，您眼花了吧。这是鱼肉啊。」
「这是你们出生入死的战友啊！」
老李嗤笑着挠着胡子，不断有碎胡茬被他扯下来，胡茬落到地上还会扭动，留下黏乎乎的印记，像蛞蝓一样。
仔细一看，士兵们的络腮胡子，分明是一根根细碎扭动的触须啊。
「彪爷，您有所不知，掉进海里的，都是鱼。」
士兵们不再理会我，自顾自抽出腰刀开始分尸，鲜血溅射，淋得甲板黏糊糊的。
我握着手铳，犹豫再三也不敢开枪。不让他们吃饱，必然哗变。
「把最好的肉留给彪爷！」
「不必，我不爱吃肉。」
转身离开前，我还是问出了那个愚蠢的问题。
「他们真的是不小心掉进海里的吗？」
「有些是。」老李回答得很干脆，「有些是蒙巴鬼召唤，自愿献身的。」
巴鬼，好熟悉的名字，可我现在饿得头晕，根本想不起来。
我已经十天没有进食了。
我不想吃人肉，但又不能让士兵们不吃，毕竟，死一部分比死一船要强。
我不吃，王二也不敢吃，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身上的铠甲逐渐生锈，最后烂掉。
露出了下半身——他的双腿早已变成一根柔软坚韧的肢体，不断渗出黏液，像鱼尾。
「彪爷，自从吃了那肉，小人就变成这样了。您睡吧，别惦记了，没准儿这是梦呢，醒了宣威号就出大雾了，大家也都变回人了。」
我想睡，但满船都是咀嚼声。
那是士兵们大口吞咽自己战友的声音。咀嚼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
我猛然惊醒，原来是王二正在啃食另一个士兵的尸体。
「大人，小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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