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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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有那么一瞬间，我质疑过自己的认知。

但。

我依旧坚持。

“自由”是有界限，有条件的。

所以这天，我站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口，对眼前的十个孩子说：

“宝贝们，如果你们想进这里，想去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可以。”

“等你们十八岁之后，花自己赚的钱，那时你们想花在哪儿就花在哪儿，妈妈不干涉。”

“人这一生，会面临很多很多选择，当你做出一个选择时，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如果你选择堕落，就要学会面对堕落的人生。”

十个孩子眼神或懵懂，或若有所思，或坚定。

但无一例外。

全都点头，扬起笑脸围着我七嘴八舌。

这三个月的相处，孩子们身上刚来的拘谨换成了亲昵。

我用真心，总归是换来了真心。

想比之前与儿子相处时他的叛逆，在这些孩子身上，我终于体验到了天伦之乐。

但我没想到会在酒吧门口看见儿子江轩。

他正被酒吧的保安拎着后领一把扔下台阶，“滚滚滚，死穷鬼，没钱还敢来消费，下次再来我们打断你的腿！”

儿子浑身酒气熏天，动作迟钝撑起身体，身材比三个月前胖了一圈。

像是被掏空了身体。

估计这段日子没少喝到断片呕吐。

看见我，儿子呆滞的目光逐渐恢复清明。

他扫视一眼我身边的十个孩子，脸色奇臭。

“就这群缺胳膊少腿的没用废物，凭什么能跟我一样喊你妈妈？你是疯了吗，有钱不给我这个亲儿子花，反而花在这群社会败类身上？”

“妈妈，你生气三个月也该够了吧？你只有我这一个亲儿子，以后死了还不是要我给你摔盆。母子连心，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受苦，我现在不想跟着爸爸了，我跟你回家。”

“不过要我回去，一定要先把你身边这群废物给赶出去，看着就污染眼睛。”

儿子越说越有理，甚至开始发号施令。

我明显注意到身边十个孩子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他们曾经被抛弃过一次，很是没有安全感。

最胆小的女孩佳佳甚至身体开始颤抖。

我心中对儿子的失望已经累积到极限。

原以为他只是被管束多了，渴望“自由”。

没想到居然对十个孤儿这般恶语相向。

简直坏透了。

我先是安抚孩子们，接着一脸严肃大步走到儿子身边，扬起手。

狠狠甩了一巴掌。

儿子捂着脸不可置信。

我揪起儿子的衣领，眼里冒火，指着十个孩子一字一句道：

“江轩，他们不是废物，你才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今天，他们已经比你优秀。再过几年，他们会开的比盛放的花朵优异，而你，还是像今天永远烂在泥里。”

说完，我一把推开儿子，颇有些嫌弃得用纸巾擦了擦手。

儿子瘫坐在地上，面容迅速变幻。

十个孩子小心翼翼又隐含激动，重新围绕在我身边。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儿子。

反倒是江远，刻意制造机会与我偶遇好几次。

次次忏悔加深情表白。

我没有丝毫感动，只觉得恶心。

我知道，那二十万花完了之后，江远潘婉四人矛盾不断。

潘婉本来就是想傍大款过好日子，结果江远一穷二白，兜比脸干净。

潘婉简直气死了，闹着要和江远离婚，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小意。

江远怎么可能轻易同意，死活不离婚。

两人从腻腻歪歪生死相随到鸡飞狗跳拳打脚踢，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