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碧纱窗（5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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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吧。

我掀开车帘，让夜风吹开浓郁的尴尬。

车外昏黑冷寂，天幕上半轮孤月。

静得让人心惊。

谢琰礼虽然没说，但我也能猜到。

他隐藏身份跟在队伍中，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一旦我跑了，谢瑾归的死，他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嫌疑。

所以只能下药，最好我醒不了，浑浑噩噩地送进京都受审。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瞪谢琰礼。

「你怎么还在这。」

大半夜孤男寡女坐一辆车，不太好吧。

就算有……呃。

我突然一毛，改口道：「算了，不换也好。」

多个能喘气的在旁边，总归能安心点。

谢琰礼迟疑几息，却也没说什么，同样阖上眼眸。

……

意识飘浮着，被不知来处的风吹得东倒西歪。

差点散开的时候，一股大力抓住我，狠狠拽下——

失重感令我心慌恐惧，全身寸寸僵直，像即将绷断的弓弦。

眼前的混沌也随着脚踏到地面之后渐渐清晰。

熟悉的房屋布局，微旧的陈设上添了新色。

明明是喜气的红，却不知为何蒙上一层灰雾，触目阴凉。

「柳柳。」

有声音遥遥传来。

「柳柳，柳柳。」

是在喊我，距离越来越近，语气越来越重。

一道极冷的光倏地划过，后颈冰凉的触感向下流淌，所经之处细微发痒。

我打着颤惊诧转身，迎面袭来的是一张失血青白的脸，定格的表情焦急担忧。

「谢瑾归——」

他靠得很近，整个人直愣愣地仰着脖子。

喉结处浮现出一丝极细的红线，慢动作地向两边延伸，直到完全看不见边缘之后，骤然勒紧。

皮肉瞬即爆开，噼啪几下骨头皲裂如同烧断的木柴。

又似年节冻伤的炮竹，两声便哑掉，可猩红的碎屑已然蹦出，热烈庆贺地落了满头满脸。

额头，眼睫，鼻尖。

我微张着嘴，炙热的腥滑到舌根。

谢瑾归脸色灰青，喉间咯咯拉拉，他却毫无所觉，仍自顾自地唤我名字。

「……柳、呃」

谢瑾归动作迟缓地抬手，用衣袖擦拭我染血的脸颊。

下颌，脖颈，再挑开衣领。

锁骨处盛着一小汪透亮的红，暴露在空气中后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粘稠。

最后渗进皮肤，烧灼感翻涌而上。

「不怕，柳柳……」

「吹吹、就不疼。」

谢瑾归温柔安抚，艰难地低头凑近。

张口却是舔舐。

复又牙齿合并衔住，标记猎物一般，对着翻卷红肿的皮肉裂口，模拟最原始的本能。

逶迤喜服下拥挤着一团软烂的红。

明明手脚交缠，却越来越冷。

我不再抗拒怀抱，自发往更深处汲取热量，直到熨贴得连呼吸都平和。

而后长夜退走，我从梦中脱身。

肩上沉闷的痛仿佛被什么抽走，现下竟有一种空荡漏风的错觉。

一只手按在我后背，无意识地轻拍摩挲着。

我缓缓抬头：「……？」

对方也正好低头：「嗯？」

谢琰礼和臂弯里的我大眼瞪小眼。

以至于谁都没有注意到，棺材靠近车厢的那一侧，几滴水珠凝结，颤颤落下。

京城地处偏北。

队伍在郊外停住，原地休整。

我被侍从扶下车，倚坐在铺好软垫的石头旁。

谢琰礼随后拎着木桶上去。

他去给谢瑾归换冰块。

路上这大半个月里，这事全都由他独自完成。

我想过帮忙，却被他拒绝。

谢琰礼哀伤道：「兄长他毕竟容貌受损，想来肯定不愿被你见到那般模样。」

说得好像谢瑾归在我这里只有美色。

可越防范，越让我怀疑棺材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心中默数到七百一十三的时候，谢琰礼拢袖下车。

十多分钟，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嫂嫂，已经安排好了，天黑后进京。」

见我没回，谢琰礼又问我在想什么。

我只好把目光从马车那边拽回，和着暮色一起落在他脸上。

那晚的事，我们彼此很默契地都没提过。

仿佛只是寒冷环境下本能地靠近。

但我想起那个梦，想起锁骨上殷红的痕迹，刻意地忽略。

就像谢琰礼，从不让我旁观他换冰的过程。

「没什么。」

我避开话题，反问他：「京城是不是不好？」

谢琰礼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点惊讶，难不成真叫我蒙对了？

因为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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