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江山（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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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三年就死了个干净，这后宫终究是我母后的，你也得在我手底下讨日子！”

嘉珠像是气到了极点，走之前把我屋里仅剩的一套好茶具全摔了。

和风有些心疼。

“小姐，她会告诉皇后吗？”

“她被宠坏了，遇到了委屈自然会去找她母亲诉苦的。”

娘亲的忌日快到了，以往这时候，皇帝都会为娘亲办一场盛大的法事以表思念。

但建安帝素来讨厌我，是以年年都不许我参加。

但今年我必须做点什么。

第3章 叁

柔妃尤吟霜当初确实是宠冠后宫。

母亲刚进宫时宁死不从，建安帝虽心中不满，却也唯恐伤了美人，便总是拿我出气。

我身上总是新伤叠旧伤。

那段时间娘亲总是抱着我哭，她叫我忍忍，再忍忍。

她说爹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当时爹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可我们最后等到的只有爹爹的死讯和被冒死递进宫的一块令牌。

一块冰冷的令牌。

娘亲握着这块令牌呆坐了一整夜。

她恨建安帝，于是便抗拒得更厉害。

建安帝并不是一个有太多耐心的人，他让娘亲想清楚，这宫里若是没有帝王的宠爱，无论是娘亲还是我，都会过的生不如死。

娘亲只是默默垂泪，并不理会他。

宫里向来拜高踩低，听到柔妃惹了皇帝不喜，送来的餐食也一日不如一日。

娘亲不在乎这些，终日不言不语，日日垂泪，我害怕娘亲想不开，便把所有尖锐的钗环都藏了起来。

她不想吃饭，形容憔悴，我便想办法去御膳房偷一些嫔妃不要的菜哄母亲开心。

但母亲被伤透了心，意志消沉。

直到那一天。

端午时节，皇后设了家宴，母亲自从来到这存霜院便不愿见人，这端午宴席自然也是不去。我想去偷一些糕点，偷偷溜了出去。

每到宴会，一定会有许多精美菜肴剩下，果然，我在小厨房看到了娘亲最喜欢的雪梨酥。

只是右手还没碰到食盒，一只珠钗猛地划向我的手背。

我赶紧收回手，看向来人，是嘉珠。

嘉珠虽然才八岁，可恶毒心思丝毫不亚于皇后。

她斜睨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这不是存霜院里的公主殿下嘛，怎么还来偷糕点，这些下流做派定是你那个娘亲教你的吧？”

我知道嘉珠是嫡公主，我斗不过，也不能斗，便拼命向她磕头，求她饶了我，不要拿走这雪梨酥。

也不知磕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了狗叫声。

“嘉玉妹妹，不是我不肯给你这盘点心，可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雪团儿最爱吃这雪梨酥了，我这可是两厢为难啊。”

我不知嘉珠是何意，只能等她下文。

“要不这样吧，既然妹妹想吃，雪团儿也想吃，那就把这盘雪梨酥倒在地上，看谁吃得多，要是嘉玉妹妹更厉害呢我就叫小厨房的人再多给你做一盘如何？”

那雪团儿是西域上贡的小宠，个头虽不大，却凶得很。

我从小怕狗，也知道嘉珠是故意戏弄我，可是娘亲……

嘉珠端起了雪梨酥，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闭了闭眼。

“叮当”一声，盘子落在地上碎裂开来，雪梨酥也摔得四分五裂满地狼藉。

雪团儿立刻从小宫女的怀里挣脱开，朝我冲了过来。

我伸出手，想去够雪梨酥，猝不及防被雪团儿咬了一口。

嘉珠在一旁笑得开心。

“哎呀，我忘记告诉你了，雪团儿最是护食，这要是伤着妹妹哪儿了可就是我的不是了，要不然妹妹就认输吧。”

皇家人，向来如此虚伪。

他们逼我爹认输，逼我娘认输，如今想逼我向一条狗认输。

我偏不。

第4章 肆

那一刻我就像是疯了，和狗争食，比狗还疯，雪团儿咬在我的手上、腿上，就连脸上都被它的爪子划了几道红痕。

当我抬起头，笑着问嘉珠讨要一盘新的雪梨酥时，她不再笑，望着我的眼神满是惊惧。

疯吗，都是他们逼的。

回到存霜院，娘亲瞧见我身上的伤，问我缘由，我不肯说。

这是羞辱，我不愿提。

见我不说，她便不再问，只是默默为我清理伤口。

那一晚娘亲看着我带回来的雪梨酥许久，之后娘亲仿佛变了一个人。

乞巧节她一袭红衣于莲花池旁翩翩起舞，恰巧遇到了建安帝游园，重获圣宠。

娘亲一改之前柔弱之态，就像一个真正的宠妃一样，恃宠而骄，打压一众嫔妃，就连皇后见了柔妃都要礼让三分。

我明白娘亲这是不愿意见我受苦，不论是委身建安帝，还是做出嚣张跋扈的样子，都是为了保住柳家最后的血脉。

我抚了抚娘亲留下的衣裙，和风向我汇报着今年法事的安排。

“依旧是皇后主持，流程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只不过位置离莲花池又远了些。”

又远了些，这皇后还真是有意思。

“小姐，皇帝每年都会在夫人忌日这天独自前往莲花池，今年离这么远，他还会去吗？”

“他向来自诩深情，觉得他最爱的只有娘亲，他不会不来的。”

况且我总得做点什么吸引皇后的注意力。

忌日当天。

我穿上了娘亲当年的衣裙，戴上了娘亲当时戴过的玉钗，腰间也装饰了娘亲随身的玉佩。

镜中人与娘亲尤吟霜像了个十成十，就连和风，也不禁喊了一声夫人。

我理了理发髻，看向镜中的和风。

“皇帝到哪里了？”

“已过了御湖，咱们现在去莲花池刚好。”

莲花池也是偏僻的很，却与我的静安堂相近，不过片刻便可抵达。

娘亲的舞名雪域清风，以舞者轻灵之态出众，小时候我总是缠着娘亲教我，她却不肯。

“阿玉，此舞只能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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