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真实版农夫与蛇:日本遗孤的一生》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日本才是我的祖国,我流的是日本的血!」
这些话,出自侵华战争后一位日本遗孤之口。
被收养 40 年后,他返回母国,从此拒绝踏足中国。
哪怕他孤苦伶仃的养母意外重伤,都不愿来华探望一眼。
这是个真实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1945 年初冬,哈尔滨。
抗战已经结束,关东军正从东北大地四散溃逃。
家住太平区太安南二十道街 35 号的赵凤祥夫妻,也终于从连年战乱中熬出头来。
时年 27 岁的妻子李秀荣,是个典型的东北女子,勤勉、能干。
她说:「老赵啊,仗打完了,咱又能踏实种地了。」
两人计划着开春种地的事,又养了几头猪。
虽被唤作老赵,但赵凤祥其实也就 30 出头,是个顾家的朴实汉子。
东北人爱「猫冬」,但他为补贴家用,每天都会推着个板车去道里转悠,看能不能寻些垃圾物事,捡回去卖钱。
这天傍晚,朔风怒号,卷着雪片横扫街巷。
老赵担心雪大难行,便紧赶几步,推着车往家奔。
推到一片废弃的民宅,刚想借着土墙避避风,只听不远处依稀传来孩子的哭声。
老赵心善,忙四下张望。
一番辨听之后,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是墙边的一处垃圾堆。
垃圾堆里,居然趴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衣衫破旧,冻得浑身直哆嗦。
赵凤祥问:「你爹妈呢?咋丢你自个儿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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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耷拉着眼皮,冲他咕哝了几句。
话音掺着风声,传进耳里,赵凤祥心里一惊。
——这孩子念叨的,好像是日语。
这居然……是个日本人的崽?
他原本伸去打算要抱的手,顿时犹豫了……
但那小孩仿佛寻着了救命恩人,伸出小手抓牢他的裤脚。
赵凤祥再度打量这孩子,两手全冻烂了,脓水板结在手背上,绛紫色的脸膛上也满是冻疮。
看这样子,他被扔在外面挺久了。
眼下想找着他的父母,也便无从谈起。
虽有国恨家仇在胸,可此情此景,令老赵于心不忍,伸手递给日本孩子:
「孩子啊,先跟叔回家吧。」
没想到,日本小孩刚挪了下身子,一下栽倒在雪堆里。
原来他的脚早就冻僵,根本撑不住身体,别说走路,一步都迈不了。
「哎,也是个苦命孩子!」
见状,赵凤祥解开大衣,将他一把搂进怀里,再系紧衣服,顶着寒风继续推车。
一路走了半个钟头,远远望见自家院子,李秀荣早已候在门口。
「老赵……咋领回个小孩?」
「外头风大,先带他进屋吃饭,回头再说。」
赵凤祥把车往门边一靠,抱着那娃娃进了屋。
李秀荣也没说啥,从灶房端来一锅热粥,拿勺便去喂他。
日本小孩饿了太久,粥饭进口,「哇」地吐了半勺,又双手抱紧了饭勺,把剩下的往嘴里送。
李秀荣拍拍他:「扒拉慢点儿,别噎着。」
小孩不说话,只管吃。
喂完了粥,赵凤祥把孩子抱上了炕,把李秀荣拉到一边,小声道:
「秀荣啊,这崽是个孤儿。我瞅着天太冷,搁路边捡回来了。」
「我知道,咱就养着他呗。」
媳妇的反应,并未出乎赵凤祥的预料,但他又压低声音说:
「……可他、他是个日本人。」
单听这一句,李秀荣脸色「唰」就变了。
李秀荣并非东北本地人,她祖上世世代代生活在河北吴桥。
1938 年,日寇大肆入侵华北,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在吴桥,鬼子兵抓了 12 名当地女孩,关在山边一座破庙里,百般摧残。
李秀荣的叔叔叫李万和,早年学过杂技,也懂些武功,会使大刀。
听闻此事后,李万和孤身一人,背着刀,借夜色翻上了破庙屋顶,想试着把人救出来。
但他不曾想到,这庙顶多年失修早已残破,一脚踏碎了瓦片,惊醒了放哨的日本兵。
残暴的鬼子兵立刻举枪将他围住,李万和寡不敌众,最终被五花大绑,吊在村口的大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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